贾母不动心,打发他还回去,“纵然是客,也没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

“老祖宗,快饶了他吧。我那薛大哥就是个呆直的性子,肚子里墨水少,听一是一,品不出深意来。大伯父说的话他没领会透,他还以为咱们一家子嫌弃他惹了官司呢,一时心冷了,就着急来护着姨妈和宝姐姐,倒把咱们都给得罪了。”宝玉解说道。

贾母依旧冷着脸,“他若真知错,就不会使唤你来。”

宝玉赶紧晃动贾母的胳膊,跟其撒娇道:“薛大哥是真知道错了,自觉没脸皮来见您,就在外头跪着呢。”

贾母略微惊讶地看着宝玉,起身去瞧,果然见薛蟠伏地叩首,规规矩矩的在原中央跪着。

宣楼瞅着薛蟠撅屁股的样儿,冷笑不止。

贾母拗不过宝玉的软话,转变了态度,跟宣楼商量,“暂且饶过这孩子一回吧,也是你说话太重了,她们才来咱们家做客,就受了冷脸,难免多想。”

“爱住住吧,但别叫我瞧见他,见一次我骂一次。”宣楼态度刚硬,说完边甩着袖子走了。

贾母被宣楼气得够呛,原地缓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老大定是把邢氏小产的罪过怪在了王夫人身上。贾母也好奇这件事的真相,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不会乱猜忌王氏。王氏伺候自己二十多年了,也算是尽心尽力。王氏她可能是有些小心思,但害人命这种事儿应该不至于。

她毕竟是宝玉的亲生母亲,贾母总要给她留些面子。况且家中来客,真打发走了,未免太失礼了。

贾母便命人传话过去,将薛家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