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背后的金眸看到的是一个相同相貌却不同神态的锁链手。
冷静而谨慎,就像最危险狡猾的猎物把身形完全融如空气当中,看不到他的恨意,仿佛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而不是恨之入骨的仇人。那双眼睛在地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看着他的。一次次用刑又故意一次次治好破败不堪的伤口强迫他解除团长的锁链的时候,那种痛苦倔强不能手刃仇人、刻骨恨意撑起决不低头的烈性红瞳。与鲜血俱生,垂死挣扎,意识弥散也不能丢弃的灭族之恨。既然皮肉之苦摧毁不了他的意志,飞坦放弃了血淋淋的刀锥,却是变本加厉地恶意蹂躏,把锁链手作为人的灵魂和□无情地踩在泥里。故意告之除念师的存在,摧毁最后一丝支撑他所谓正义的信念。屈辱不堪,到最后的孱弱畏缩,惨烈叫声噶然休止,无论是生命之火还是灵魂之光都随着黯淡红色悄然熄灭。
曾经,他以为那双眼眸里熄灭的火光,不可能再度明亮起来。
视线落在酷拉皮卡颈侧,那里有一个不甚明显的淡色伤疤。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锁链手身上每一个伤疤的位置,他都记得很清楚。
敏感的酷拉皮卡觉得来自矮个子男人的森然杀意里搀杂了点诡异的意味,下巴轻抵淡蓝色衣领,不着痕迹地把发凉的颈项藏于领下。
完全没有以往记忆的酷拉皮卡自被雷奥力救了以来,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昭然的滔天血腥杀念。
“以前好象没有单独和你待个5分钟以上的时候。”雷奥力抬手,向飞坦晃了晃腕上的手表。
啊哪,有些麻烦呢,自坐下的十几分钟里,有大半的时间飞坦的注意力都是在酷拉皮卡身上。就那么执着啊,以前是酷拉皮卡死追着幻影旅团不放,现在是幻影旅团倒过来死追着酷拉皮卡。雷奥力才不管酷拉皮卡和幻影旅团之间发生了什么,幻影旅团自打火红眼主意开始,命运的红线便把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挣不脱,也撇不掉。
“呵呵~~”藏于衣领后的低温笑声响起。
“好象也是。”金光流动,飞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雷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