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暖风陶陶醺人欲醉,那两人初时推杯换盏,末了眉来眼去,已是情到浓处、箭到弦上、干柴只差烈火。

我蹲在一旁享用江洛煮的一锅喷香肉糜,早受了蒋梦来千百记眼刀。

老人家我眼神不好,会抽,只作不见。

酒至半酣,江洛忽然道:“我今天收到辟邪一封家书。”

蒋梦来道:“哦,说的什么?”

江洛道:“说教中一切都好,她和青稞也安好,让我们勿挂。只是最近江湖上有传言,出了几桩血案,像是一人所为。”

蒋梦来手中酒杯停了停,道:“什么血案?”

江洛道:“无冤无仇,灭人满门的血案。”

蒋梦来不出声了。

江洛又道:“传闻凶手是一女子,身穿红衣容貌姣好,使的修罗手段却叫八尺大汉丧胆。她随身带一柄长剑,通身血红,专门穿人心肺,名唤铭心。”

蒋梦来仍是不语。

江洛淡淡道:“这铭心听起来,跟你的刻骨倒像有些渊源。”

我一个激灵抬起头,眼中幽光直闪。

那右爪又隐隐地作痛起来。

蒋梦来忽而举起筷箸击着酒杯,荒腔走板地唱道:“人之为言,苟亦无与。”这人心思深沉,偏要作放浪形骸,着实滑稽。江洛笑道:“编的什么调子。”

蒋梦来放下筷子,望着他定定道:“江洛,我会保护你的。”

江洛收了笑,蒋梦来又道:“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伤害。”

……那一桌剩下的肉最后全落入到我腹中,那两人闭上门窗,干了半宿没羞没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