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的家书一封紧似一封,我有时会见江洛夜半推扉,负手望着天象不语,长袍在他身上清寡地飘飘荡荡。
附近几所村镇都有人家横遭灭门,血光之气渐渐直逼山谷。传闻之间有红衣女子艳若妖魅,毒如夜叉,手中一柄长剑色如胭脂,出鞘必勾魂魄。
“好可怕的,听说她不仅杀人,遇见飞鸟走兽无不斩于剑下,路边一只毛毛虫爬得太慢,竟被她一剑戳爆,汁水四溅,死不瞑目啊……”
白鹿一如往常唠唠叨叨、婆婆妈妈。
“大家能躲的都躲起来了,这几日连鸟叫都听不见,就怕成了剑下冤魂……”
末了还对我补上一句:“你也小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露
白露。
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
谁都没想到那红衣女子是这种来法。
夜半忽然院门摇动,静夜中便似怪弦一拉咿呀有声。我守在院角竖起耳朵,鼻端凑入一股呛人的血腥气。我尚未出声示警,房门洞开,蒋梦来已持剑走了出来,隔门道:“阁下既已破阵入谷,区区院门想必还拦不住阁下,进来说话吧。”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鹿鸣,听着万分委屈。
蒋梦来尚在狐疑,我已扑去挠开了门闩。白鹿立在外头,月光下一照眼只见他半身深色如墨,细看才知是淋漓血迹。
他不安地刨两下蹄子,道:“洛洛呢?”
江洛在里间听见鹿鸣,披着衣服匆匆出来。蒋梦来在空气中嗅了嗅,按住他安抚道:“不是鹿血,是人血。”
江洛道:“哪来的人血,怎么会在鹿身上?”
白鹿委屈道:“我听见谷外有声响就去探看,竟有人从外头抛人进来试阵,那些人被绑住手脚蒙住嘴,落下来触动机关,都碎成了一块块的,半天下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