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珀色的眼睛盯着肩胛处从宽松领口里露出来的洁白绷带,龙宿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一爪子挠下去让他疼个痛快好想起来仇家是谁算了。而付诸于行动的手则背叛了意志,又为衣衫不整的家伙披了件衣服。
“以后汝受伤不要跑到吾面前晃。”他七老八十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剑子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漂亮的淡色眼睛看着垂下的金珀色眼睛,良久之后才回答,“我会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龙宿也是沉默。
随手拿起一边的烟管,吸了一口,吐出的白烟遮蔽了俊美容颜,片刻,吐出两个字,“汝敢。”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森寒得入骨。
剑子抬起头,凝视着烟雾里因为没有一点表情而美丽到让人害怕程度的容颜,片刻,失笑,靠了过去,雪白的头发从淡紫色的华衣上垂下,“我在开玩笑。”
又是沉默。“吾不想看你受伤。”
双方都是沉默。
又过片刻,手指抚摸上雪白的头发,滑下,抚上那人背上几乎从不离身的长剑。
“为什么不用古尘?”
“这是私事,除非为天下苍生,古尘不开。”
又是沉默。
剑子在他的肩上抬头,直直凝视那对金珀色的眼睛。
他一直觉得龙宿很美,那种美是奇妙的,无分于性别的美。
那种美,让人惊心动魄。
低头,把龙宿的指头握在掌心,他的手指粗糙,龙宿的手指只有一层薄薄的,握笔的茧子。
他握住龙宿手掌的瞬间,能感觉到儒门龙首微弱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僵硬。
他知道龙宿喜欢他,也知道龙宿知道自己知道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