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雪白的鹰,在他身边收拢羽翼,敛了冰冷气息,让他能轻轻触碰他冰雪一般的羽毛。
——胸口中一股戾气忽然就涌了上来,下意识的握紧身畔轻剑,北牧忽然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临刀正絮絮叨叨和他说日常琐事,这忽然一句,他却明白什么意思。
临刀沉默片刻,道,天策哥舒衡。
北牧用力点了点头,戾气越发浓重,临刀看了看他,伸手,湿漉漉又冰冷的指头拍了拍他的头。
临刀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击天丢了。
北牧愣了一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沉默着用力摇摇头。
手指下的皮肤是冰冷的。
临刀这样的人,受到这样的侮辱,他都不敢想,只觉得略提一点都胸口疼痛,止不住的戾气翻滚。
但是他却对自己说抱歉,把自己为他铸的剑丢了。
北牧只觉得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放开临刀的手腕,低声道,我再为你铸一把就是了。
“那可辛苦你了。”临刀对他笑了一笑。
临刀很少笑,这样温和一笑,便显得格外珍贵,在这一瞬间,北牧难过得想哭出来——临刀是在安慰他。
被侮辱的临刀,正在安慰自己。
他低了头,低声道:“也不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