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把断剑,一只手,临刀极其危险的在冰封峭壁上稳住了身影,而他头顶,与剑痕一道宛然而下的,还有一道鲜红血印。

他右手撕骨见肉,血肉模糊,他却并不在意,只是皱起了眉。

其实到这里,和刚才在冰台上相比,更加危险。

这个高度不高不低,若是向下跳,必然要出人命,就算是身后没有北牧,他功力十分,都不能全身而退,四周也没有什么好借力的地方,而他清楚地看到插在冰壁里的断剑上已然有了欲崩的裂缝,他就算想在这里再挂一会儿,怕也不能行了。

临刀皱起一双眉毛,四下看着,心里飞快地寻思对策,他手中的断剑,已然发出了金属迸裂前危险的响声。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几声虎吼,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人说,我与道长真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相见。

不会吧……这种地方……

临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入雪谷,脚边还有两道雪白虎影。

一身雪白裘衣,从容走来,好似在自家庭院赏雪的哥舒衡仰头看着吊在半空的道士,用了传音入密的功夫,笑道:“道长要某来搭个手吗?”临刀没说话,只是看他,哥舒衡慢吞吞地拍拍手,身前那头雪白老虎便转了回来,伏下身,让他把绑在身上的长枪银弓取了下来,“我倒是能把道长救下来,但是道长也需要答应某一个小小小小的条件。”

临刀想都没想,点点头,意思是你说,哥舒衡走到临刀下方,拍了拍冰壁,点点头,对他说道:“我有办法救道长下来,并且带道长出去,但是这一段路,实在太过寂寞,又天冷地寒,只求道长这段路上和我交颈而眠,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