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发问：“第一个问题：当我问起以下问题时，你能否对自己承诺的答案负责任？”</p>

“yes。”他毫不犹豫地回答。</p>

“第二个问题：如果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今晚下班后你要跟我走，那么你对第二个问题与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否是一致的？”我一口气说完，好整以暇地抱臂等待他的回答。</p>

其实这是一道我精心设计了许久的必胜题：如果他的答案是“yes”，自然是跟我走；如果是“no”，则第二个问题与第三个问题答案相反，即第三题的答案是“yes”，那么还是要跟我走。</p>

君寒是守信的人，我不担心他赖皮。</p>

果然，他绕来绕去想了好半天，终于无可奈何地笑了：“yes！”</p>

一切按计划进行，烛光燃起，我同君寒分坐桌旁，满桌的西式精点，正中是我亲手做的四层果盘，我举起红酒杯：“君寒，生日快乐。”</p>

“谢谢。”他轻抿一口，然后轻轻旋转着酒杯，一副欲言又止状，良久，慢慢开口，“我今天本想叫上何森一起来的，他同我谈过一次，他表面虽然浮了一点，但对你是很认真的，你知道我不很会说话，我不是个好的说客，不过……”</p>

“没有不过，我说过何森不是不好，只是我心中有更好的人选，他坐在我的对面。”我隔着烛台，大胆地说出在心中蕴藏以久的最真的话。</p>

他一惊，杯中红酒激荡起来：“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她在北京，最迟年底我便要调过去……”</p>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滴烛泪缓缓流下，我忽然想起两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记得从小学起，我们便常常念诵这两句诗，用它来歌颂辛勤的园丁，伟大的老师。但是这一刻我忽然想到，那诗的原意其实不是这样的，它应该是咏爱情的，是相“思”未尽，情泪已干的意思。</p>

我忽然笑起来，不明白自己这一刻怎么竟会这样地清醒，简直是灵感泉涌。</p>

君寒关切地唤我：“你没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