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该有故事的两个人，三年平稳地度过了，最不该有故事的今天，却偏偏发生了。</p>

那天，她随他去为一家新开业的旗袍店做宣传，众模特儿穿着花样年华的旗袍都准备停当了，店主忽发奇想，对作家说：“有没有兴趣客串一回模特儿？我觉得这套旗袍高贵典雅，不是普通模特儿穿得出韵味的。”</p>

他也积极怂恿：“试试吧，说不定很适合你。”</p>

她禁不住夸，就试了，赢得一片掌声。</p>

可是他的摄影，却大失水准。</p>

典礼结束后，店主按照原定合同为他们结算报酬，而多送了女作家一样礼物――就是她穿过的那件旗袍。</p>

她穿着旗袍走在街上，一路轻轻地哼着歌，仿佛年轻了十岁。</p>

他伴着她，过马路的时候，本能地扶了一下她的腰，裹在裁剪得恰到好处的旗袍里的她的腰肢，细得不盈一握，而又软得如风摆柳。</p>

打开车门，她上了他的车，按照惯例，是他送她回家的时候了。可是刚刚坐上驾驶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她压下来，他们拥吻，毫无过度地拥抱在一起，吻得如饥似渴，仿佛要将三年的隐忍节制在一吻间完全倾泻出来似的。</p>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长发里。长发浓密微香，是一种纠缠。那香气扑进鼻端，竟是阵阵心痛。</p>

半晌，她在他怀中轻轻说：“我喜欢你。”轻而坚决，像一种宣言。</p>

他抬起头。</p>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已经是很久的事情。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可是，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是命，在劫难逃。除非，你根本不喜欢我。那样，我是不会缠你的。”</p>

他愣愣地听着，她说出了他心里的话。他也不想，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身不由己。走到这一步，就没有路了。下面该怎么走呢？他茫然，她也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