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和律点点头,他们还在读大学,晚上是需要回宿舍的。律将桌椅都整整齐齐的叠好,唯独落下了靠窗边倒数第二张桌子,又拿了一块用粉笔字写着“营业时间结束”的木牌挂在玻璃门上。
已经换下了店员制服的琳和律如以往每天走时一起对余达美弯腰鞠躬道了一声:“达美姐,我们走了。”
余达美对他们挥挥手,目送着他们走出咖啡店,然后低下头细细地擦拭着咖啡杯。
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快到十点了。
等到擦完咖啡杯后,余达美开始煮咖啡,白净的手中捧着一小堆褐色的咖啡豆,倒入干净的小碗里,再用木杵细细的研磨着。当咖啡热浆在壶里翻滚时,余达美就只剩下等待了。
没过几分钟,一阵门被推开而摇动的风铃声响起,余达美看向门口处,来的是她的男朋友,交往了快半年的男友车康镇。
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三年,余达美有了一个男友,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友。
车康镇眼眸一暖,唇角抿成一条淡淡的向上扬的弧线,对余达美示意般摆了摆手,也没出声便径直走向了为他留下的靠窗倒数第二张桌子,他知道余达美煮咖啡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车康镇将手中的公文包竖放在了桌子靠窗边,他总是这样,不会随便放置自己公文包,也不会因为进了女友的咖啡店,坐在只有他一人的椅子上,像别人一样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椅子上,扯开自己紧绷了一天的领带。
他只会双手交叉合拢地放在桌上,静静地注视着女友煮咖啡的情景。
店里一半的灯光都关了,剩下的昏暗的橙黄色光亮映在他一身修长的西服上,勾勒出他高高瘦瘦却紧致有型的身材,还有他深邃如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薄唇。
余达美看着他,忽然有些怔愣了。
她与车康镇的相识,是在一个夜晚,那时他如其他顾客一样意外地闯进了“雪花”。
“雪花”在晚上常常能碰到失意的客人,每每遇到这样的客人时,余达美总会多一份包容,并随着她煮的咖啡送到了客人身边。
车康镇也是这样一位失意的客人,稍稍不同的是,当晚他没能喝上余达美煮的咖啡,因为他已经醉了,对于一位喝醉了酒却进了咖啡店的客人,余达美忍不住失笑地摇了摇头,让律背他到咖啡店后台的小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清晨,余达美打开咖啡店大门时,他已经醒了,还跟余达美道了谢,并留下了一张名片。
车康镇,范西集团建筑设计总监。
已经换了身衣服的车康镇,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红色交通灯,日头灿烂,却没有宿醉后的头痛感,发丝间的咖啡香弥久而不散,却意外地平息了身上所有的浮躁沉郁,车康镇第一次在这座繁华冰冷的城市里感受这种安宁与清醒。
车康镇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早晨所见到的那个咖啡店主,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美丽的女孩,穿着雪花印的呢子毛衫,她唇角微翘,开玩笑般对他说:“可惜你进了咖啡店,却没能喝上我煮的咖啡。”
车康镇眼眸微垂,在心里低声道了一句,“会有机会的。”
黄灯闪烁了几下,便转为了绿灯,车康镇抬脚随着人流向前面走去。
之后的一个月,每到晚上,车康镇都会到“雪花”咖啡店点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张桌子上。
时间久了,余达美也会为他留下那个位子,车康镇也很喜欢达美煮的咖啡,就像是能平息身上所有负面的情绪,获得心灵上的平静,车康镇脸上也渐渐多了几丝笑容,琳擦着桌子,还偷偷跟达美说,那人笑起来更好看了。
有时候车康镇来得很晚,还是一身酒气,“雪花”咖啡店都快要打烊了,达美还是坚持为他煮了一杯咖啡,不过却是兑入了三分之二的温牛奶,达美微笑道:“喝酒了不能喝太多咖啡的,还是喝些牛奶吧。”
这样的次数久了,达美偶尔会坐下了和他聊天,就像朋友一样,接触久了,就会发现车康镇这人并不冷淡,高傲,而且很有原则,他身上有很多达美喜欢的优点。
就像是顺理成章一般,在认识了三个月后,余达美和车康镇交往了。
这一年,余达美22岁,车康镇25岁。
余达美垂下头,看着已经冒出热气的咖啡壶,忽然想到,也许,会答应和车康镇交往,也只是觉得合适吧,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遇到了一个让她不怎么讨厌的人。
车康镇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俊秀的外貌,名牌大学毕业,被高薪挖到在财经界排名前七的范特西集团工作。
琳和律点点头,他们还在读大学,晚上是需要回宿舍的。律将桌椅都整整齐齐的叠好,唯独落下了靠窗边倒数第二张桌子,又拿了一块用粉笔字写着“营业时间结束”的木牌挂在玻璃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