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桌前,古琴已被收起。他脸上带着笑容,有礼说道:“白姑娘,又见面了。”说着,将他身侧的竹帘放下,春日的风已不若冬日那般寒冷,但仍带寒意。眼前的姑娘已在外头吹了冷风,已不宜再受这江风。

白飞飞看着他与常人无异的举动,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多谢花公子相邀。”

这姑娘一踏进来,便是一阵冷香,幽幽淡香中混着些许酒气。花满楼神色未见诧异,只笑道:“白姑娘不必客气,萍水相逢亦是缘分,且说上回我误闯了姑娘的地方,姑娘也并未怪罪于我。”

此时田七奉上热茶,一杯放在花满楼跟前,一杯放在白飞飞跟前。

白飞飞端起茶杯,揭动杯盖,却没有喝。她看向花满楼,笑道:“公子这般无防人之心,若我是图谋不轨之人,岂不糟糕?”

“姑娘不也是如此吗?人不防我,我亦不防人。”花满楼端起白瓷茶杯,修长的指映在润透的杯具上,长指如玉。

白飞飞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再说话。她想不出这江湖之上有谁会那么无聊,去提防江南花家的七公子。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隔着石桌而坐,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两人神色自若,都未见有任何尴尬的神色。

刚才被花满楼放下的竹帘被江风吹动,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响。

花满楼道:“不知道姑娘接下来要去何地?可要在下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