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似是能看见她的举动般,温声说道:“这是我母亲传给我的指环。”
白飞飞没有说话,想将指环弄下来,却发现指环在她的食指之上,虽然不紧,但是却弄不下来。想来也是有什么机关在里头,她也不想枉费心思了,改明儿让颜芷看看。
“你大伤初愈,催情花的药性很容易影响到你,最近还是少去浸泡温泉为好。”他温声说着,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晓得你心里还在气我,飞飞,是我不对,你莫要与我怄气伤了自个儿。适才的指环,母亲说要日后见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便赠予她,飞飞,别摘下来,好么?”
他对适才发生的事情,看得极重,但是却不晓得她是如何看待,于是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得安生。
白飞飞却是轻笑起来,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认定了我吗?”
花满楼闻言,心中不由自主地重重地跳了几下。最近他的心总是不受控制,动辄就是重重地跳动了好几下,长期以往,他真担心自个儿的小心肝会出毛病。但眼下他要头疼烦恼的,大概不是他的小心肝会不会出毛病,而是这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子,定是又有奇招。
果然,白飞飞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认定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麻烦。男女欢好之事,只要彼此看对了眼,你情我愿,那便一起享乐便是。何必在意所谓认定与否。世人都这样,即便是看着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男女走到一起,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两人□。”她的话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听得花满楼额角青筋不住地跳动。
停了停,又听得她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人人都说这男欢女爱是人间极乐的滋味,我以往虽曾听说但并未亲身体验,如今晓得个中的感觉,大概换了个人,也无甚区别。”
花满楼闻言,猛地抬头,眉目间一片阴郁。
白飞飞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显得纤弱无比,但是她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能让人修养尽毁。她笑着说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不错,但不见得是最后一个,何必执着于认定不认定?”
“在你心中,你就以为我是那般毫无操守之人?”他的声音不重不轻,但是却微微绷紧了,听在白飞飞的耳中,好似是她多对不起他似的。
白飞飞笑道:“大片的催情花在其中,公子不免受其影响,毫无操守的是我这个妖女,公子不必介怀。人人都说幽灵宫主放|荡不堪,公子乃是美玉遭玷,说起来还委屈公子了。”停了停,她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自然,美玉虽然遭玷,但难掩齐辉,花公子他日若要与旁的姑娘家论及婚嫁,想必她们亦是不会在意公子与我的纠缠。”
“花公子,我从未邀请你来我幽灵宫,你应该晓得,幽灵宫向来是不欢迎外人的。你还是早些离开较好。”
女子一甩衣袖,转身上床,然后闭眼。
被嫌弃了的花家七童站在原地半晌,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角,“飞飞……”
关于上官飞燕的事情,包括他的心意,能解释的他全盘托出,分毫不留。但他就是不懂,为何她还在与他闹别扭?
白飞飞在床上一动不动,并不理睬他。最终,他轻叹一声,说道:“当日我握住你的手,从未想过要放开。当日跟上官飞燕走,是我考虑欠妥,让你难受了。飞飞,你要恼我,亦无需说出这等气话来。花家七童心中喜爱一个女子,绝非是儿戏。”
满腔涩然梗在喉间,她在生气,而他心中是掩不住的沮丧。他原以为两人已是雨过天晴,如今看来,不过是像当日她在山西甩开他的手时一般,在原地踏步。他想他这回真的是栽了跟头,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
他双手背负而立,语气平静地说道:“你问我是否晓得你是什么人,由始至终,我都清楚。你与我说,若我给你的温柔,亦是旁人能轻易得到的,那你要来又有何用。我虽跟上官飞燕走了,但与她始终以礼相待,从未做出任何让人误会的举动。我承认我极少对旁人疾言厉色,但我……”他抿了抿嘴,说道:“但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又岂会待旁的姑娘如同待你一般?”
他不知道该要如何让她解开心结,他心中倾慕她、想与她在一块儿是出自本心,同样的,想要助人亦是出自本心。他帮助旁人,只觉得那是旁人需要帮助,并不分男女老少。金鹏王朝之事,他一时心软,上了当,还连累她受伤。伤在她身,他恨不得可以替她受罪,有了这回的教训,日后他定然会多长点心眼,不会让她受到牵累。莫非,当真要他许下若是日后若有女子遇难,他亦不闻不问的承诺,她方能原谅他吗?
花满楼似是能看见她的举动般,温声说道:“这是我母亲传给我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