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看向虚竹,默然无语。若是放下如同他所说的那么容易,这两人还会弄到今日这般的天地么?

李秋水放下匕首,朝童姥微微一笑,可惜她脸上白纱早已放下,此时一笑,脸上五官变形,显得丑陋无比。“姐姐,妹妹险些上当啦。”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婉转。

“你想用激将法逼我杀你么?我偏不如你意。姐姐可晓得,我与他,早已成亲?”

童姥闻言,双目看向李秋水。

李秋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童姥,笑道:“我与他成亲后,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姐姐还不晓得罢?可怜的姐姐,你可晓得,师哥每每与我谈起你,莫不叹息神女有心而襄王无梦啊。呵呵,姐姐空有美貌,却可惜地只有女童的身高啊!哈哈……”李秋水说着,不由得大声笑起来,笑声凄厉,震得让人耳朵嗡嗡直响,阿朱微蹙着眉,有些受不住,不得不运功抵抗。而童姥毫无防备之力,如今又被李秋水的言语所激,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不认输,看向李秋水:“我是矮那又如何?你莫忘了你手中的逍遥七星环乃是他千里迢迢到灵鹫宫交到我手上的。若他真喜爱你,又怎会在危难的关头想到我,却没想到你?”

李秋水听了,不怒反笑,蹲□子,手中仍在滴血的水晶匕首却移向童姥的脸,“师姐,你道若是我一刀划下,你的相貌又是如何?”说着,匕首在童姥的脸上比来比去。

虚竹见李秋水又重施故技,想让童姥饱受惊惧,慢慢炮制她,心中大怒:“施主你太过残忍!”他曾得到无崖子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如今心情激动,体内的真气在各处经脉流转,原本被李秋水制住的穴道被乱窜的真气冲开,他来不及细想,连忙抱起童姥,往山顶疾奔。

李秋水见状,却也不急。方才她一招寒袖拂穴便将虚竹放倒,这小和尚能成多大气候?回头看向身后的阿朱,“小丫头,跟上。”

阿朱见状,抿嘴施展轻功。但虚竹得了无崖子的一身功力,方才情急之下,将一身功力的力道发挥了出来,抱着童姥却能甩开李秋水五六丈,而李秋水轻功虽然了得,但却始终追赶不上虚竹。可苦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阿朱,她的武功再精进,也无法跟一个平白无故拥有一百二十年功力和一个世外高人般的李秋水相比,用尽了全力,但是不出片刻,那三人已不见踪影。

她停在一株海棠树下,身靠在树干,抬手擦拭额际渗出的汗水,微微喘息。

累死了……她靠着树干,身子缓缓往下滑。这些日子来,实在是身心俱伤,她缓缓闭上双目,也不想怎样才能追上李秋水。李秋水身上忘忧草的毒性尚未解除,发现她丢了自然会回头。

她似是睡了一会儿,又似是睡了许久。直到耳朵旁响起几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她才缓缓转醒。

她张开眼,只见在眼前的是几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

她心中登时一突,身子反射性地往后缩,警惕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嘿嘿贼笑着,摩擦着掌心,“嘿嘿,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老大,咱们今日碰上了好货色呢!”说着,双手快如闪电,想要一举擒住阿朱。

那汉子手快,但阿朱更快,只见她双手撑地,右脚直踢那汉子的门面,那汉子往后一仰,她便飞身而起,落在旁边的大石上。

“嘿嘿,伸手不错嘛,兄弟们,上!”其中一个目光淫邪的男子手一挥,他身后的几名男人便一拥而上。

阿朱见状,凤眸微眯,飞下大石,在几个人之间飞旋,姿态优雅绵密,曼妙无比,施展寒袖拂穴,眨眼之间,几人便被她制住。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有些怔愣,虽然晓得自己武功有进步,但是这般神速……她都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了!

但还有一个她还没制住的,那个男人手持双剑,正在冷眼看着她。

她秀眉微扬,问道:“你就是头头?”

那男子一个冷笑,赞道:“果然好胆识,见到了我的兄弟居然也没腿软。将你绑回去当压寨夫人也是不错的!”说着手持双剑而上。

阿朱一个侧身,避开他的双刀。前面几个人只是一般的角色,而眼前这个人,却能和江湖上一流的高手比拟。阿朱初始还能占上风,但她首次对敌,经验不足,加之她虽有巧劲,却不敌眼前这男子天生的蛮力。片刻之后,她先前制住的那几人便被持双剑的男人觅得机会,被解开了穴道。

虚竹松了一口气,说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同门一场,过去的恩怨两人皆有不是,不如早日放下仇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