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心中一阵急躁,指间几根金针飞出,尽数没入那几人的眉间。只听得耳边惨叫几声,那几人便全部倒下,嘴角溢出发黑的鲜血,气绝身亡。
阿朱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几人,一阵怔愣。死人她也不是没见过,杀人她也见过,但是自己杀人……却是第一回。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还有那个手持双刀的男人,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倒在地上的几人。
那男子见自己带来的兄弟都已全部被放倒,心中震怒,见阿朱愣在原地,他大喝一声,双剑击向阿朱,直攻她身上要害。只见剑就要刺入阿朱身上,却见他忽然停下,嘴角溢出鲜血,双眼大张,不可置信地看向阿朱。
阿朱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剑一半已进入男子体内,殷红的鲜血顺着剑一滴滴地落在碧绿的草地。她看向男子大张的双眼,缓缓抽出剑,“砰”的一声,男子应声而倒。
她看着眼前犹在滴血的剑,有些晃神。刚刚,也没想太多,就是忽然施展李秋水教她的白虹掌力,就将男人手中的剑夺下,她本可以不杀他的,但想到时,剑已经没入了他的体内……
想刚才那几个人,还有眼前的男子,他们并不是什么善类,在这个时代,她说不上来他们是不是该死。但她来自遥远的时空,虽然有着阿朱这一生的回忆,但也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那里尊重生命,绝不会随便就取人性命的……她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将这几人置于死地?
“哐当”的一声,手中的剑落地,她腿一软,整个人跪到在地。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白色。白色?她抬头,却见是李秋水。她没有带原先的斗笠,以白纱遮面。她看着阿朱,好看的眉扬起,“怎么?杀了这几人,你就害怕了?”
“前辈……我……”阿朱看着她,嘴角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李秋水看着阿朱的眼睛,那双晶亮的星眸,此时蒙上了一层薄雾,有无措,有迷茫,有仓皇。她蹲□子,与阿朱平视,眼中带着些怜悯,“可怜的丫头……”
阿朱站起来,怔怔与李秋水对视着,半晌,才问:“前辈什么意思?”
李秋水看向她,喻意深远地说道:“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世上,总有另一个你,做着如今的你不敢做的事?”
你可知道,这世上,总有另一个你,做着如今的你不敢做的事。
李秋水的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却奇异地钻进她的耳朵,然后在她心中泛起千层浪。
这世上,总有另一个她,做着如今的她不敢做的事……她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右手缓缓覆上左胸房,那里的心脏正在“噗通噗通”的乱跳,那里,正有一株紫色的蔷薇……在快速地生长……
☆、何日忘之(下)
李秋水看着有些失神的阿朱,目中笑意微敛,说道:“别再发呆了,跟我走。”那个小和尚带着童姥掉下山崖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亲眼看见童姥的尸体,决不罢休。
阿朱静静地站在原地,右手微颤,哑着嗓音说道:“……我走不动。”不是走不动,而是她不想走。这一走,就是远赴西夏了。如果她这样跟着李秋水走了,前路茫茫,她和萧峰的未来何在?她身上的紫蔷薇到最后又会如何?
李秋水轻哼一声,转身,左手快若闪电,捉住阿朱的右臂,身影一掠,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不出阿朱所料,李秋水带着她一直追踪虚竹和童姥,但一直追到西夏,两人的踪影一直都有迹可循,李秋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童姥和虚竹的藏身之地。
一眨眼,阿朱被李秋水带到西夏皇宫已有三个月,李秋水身上忘忧草的毒性早已解除。她曾想过或许李秋水身上的忘忧草毒性解除后,她身上被种下的紫蔷薇大概也可以解除。但是事实却是,她想法太过天真。
若说李秋水想要取她性命,也说不上。这些日子以来,李秋水一直有意无意地提点她的武功,她实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李秋水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日早晨,李秋水忽然说要下围棋。阿朱本不懂围棋,但是来到西夏之后,李秋水把她关在皇宫里,终日百无聊赖,大概是因为种下了紫蔷薇的原因,她的心绪愈发的难以有以往的平静。她身上也没有医书可看,除了修炼武功之外,只有学围棋可以让她稍微转移注意力,稍减心中的躁动。于是三个月下来,棋艺虽不至于十分出色,但若是对弈,倒还能撑下场面。
李秋水棋艺十分出色,阿朱与李秋水对阵,毫无疑问总是她败得一塌糊涂。
她见了,心中一阵急躁,指间几根金针飞出,尽数没入那几人的眉间。只听得耳边惨叫几声,那几人便全部倒下,嘴角溢出发黑的鲜血,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