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看向他,眼神有些幽怨。揪他耳朵怎么了?以前她咬过他耳朵都没事!
“陆小凤。”女子幽幽喊他。
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懒地应了声,“嗯?”但是他的那双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想听刚踏入月华楼的那对男女,此时在说些什么。
“敏敏,要不要你今个儿还是先回去歇一会儿?我瞧你脸色真的不太好。”男人的声音忧心忡忡。
“我心里有分寸的,不碍事儿。跟王妃约好了又怎么能失约?对了,我昨个儿来已经和钱姑娘说好了,日后若是王妃想要吃月华楼的点心,提前派人来与她说就好。”每个地方都有一些古怪的人,譬如说平城的钱家。钱家是商贾出身,月华楼是钱家的产业,月华楼出名的不止是茶,还有点心。但是月华楼的点心,全部由钱家姑娘所做,做多做少,全凭她心情决定。要是她心情不好,就是天王老子叫她做,她也不会做。
“真的?钱姑娘不好说话,敏敏,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是好琴之人,我将春雷送了给她。”
春雷是一把古琴,出自朱停之手,千金难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板娘与赵敏感情变得很是融洽,加上老板对他的朋友也是个大方之人,知道赵敏好琴,所以亲自做了两把古琴,一把春雷一把夏雨,赠与赵敏。
赵敏居然为了平南王妃喜欢吃的点心而将春雷赠予那位做点心的钱姑娘?陆小凤微微一愣,忽然心房重重了跳了好几下。
正在怔愣间,眼前出现了几根白皙的手指,他微皱着眉头,看向薛冰。
薛冰瞪着他,恨恨地道:“你又在想哪个女人?”
陆小凤并没有否认薛冰的话,他的唇扬起,带出几分邪邪的笑意,“你既然知道我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就不要与我一起走。既然你非要跟着我,就不要在意我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他的话,让薛冰怔住了。陆小凤从来不会这样,他总是见到她时,忘了别的女人,见到别的女人时,又忘了她。陆小凤一向是个聪明人,他从来不会在她们跟前提起其他女人,更别说是承认他心里想着别的女人。但现在,他却承认自己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薛冰抬眼,瞪着陆小凤。
陆小凤悠然笑了笑,越过她径自往前走,“她是谁并不重要。你不是说想喝酒吗?我去雇一辆马车带你出去城外喝,那里有个好地方,特别适合喝酒。”薛冰不喜欢骑马,在别人面前,她也总是表现得很文静,走路都不愿意跨大步的那种。她原本的模样并不是这样,但至少,她喜欢装成这样。
薛冰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红唇,踩着重重的步伐跟上去。她是武林中的冷罗刹,任是谁惹上她,或是她惹上谁,对方的麻烦都不会小。陆小凤这人不止惹上了她,还害得她为他日思夜想,他却自顾自地在外面逍遥!但偏偏,这个男人像鱼一样滑,她从来都抓不住他,不论想了多少法子,都不行。
深夜,初更刚过。
平南王府在东边的别院又引来不速之客,那个不速之客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平南王妃邀请来的那个娇客的院落,然后……继续从窗户擅闯姑娘家的闺房。
那个姑娘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拿着她的佩剑来招呼他,甚至,当他来到她的床前撩开防蚊的纱帐时,那个姑娘娇小的身子正裹在软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床尾,她的一双白瓷似的玉足不安分地钻出软被之外。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到来,她张开眼睛,眼神好认真好认真地看着他。良久,她才出声说话,“你似乎有喜欢夜闯女子闺房的癖好。”
陆小凤不是一个雅人,也不是读书人,但他还不至于不知道癖好并不算是一个好词。
他苦笑,“我没有夜闯女子闺房的癖好,我发誓,我活到了这把岁数,顶多就闯过两次女子闺房。”而且都是进她的房间。
赵敏闻言,也没有坐起来。她还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留下个后背给陆小凤。“你来做什么?”
“我想来看看你。”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陆小凤一怔,看着她,然后,目光落在了她钻出被窝之外的细白玉足。他眨了眨眼睛,而后俯身,大手握住她的脚踝。
一阵温热的触感从脚踝传来,赵敏吓了一跳,整个人抱着软被坐起,“你做——”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冰冷的触感。
赵敏一愣,目光落在被男人握住的足上,只见在脚踝的地方,忽然多出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在月光下,链子发出光泽。
“这是我在外头带回来给你的链子,喜欢吗?”男人动作轻柔地帮她将金链系上,然后抬头看向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不见了平时的笑意,眸色深沉,而他的手并没有放开她的脚。
薛冰看向他,眼神有些幽怨。揪他耳朵怎么了?以前她咬过他耳朵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