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说着原匪的时候, 并不觉得对方的举动惊世骇俗, 他像是在说着哪家的趣事儿一般,“原匪说走就走, 原侍郎担心得要命, 旁人问起原匪, 他都说等那崽子回来,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如今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原侍郎别说打了, 即使骂都舍不得多骂一句。”

苏妧懒洋洋地靠在李承乾身上,“儿行千里母担忧。不止是母亲, 父亲也是一样的罢。原匪离开家中几年,虽有音讯,可不曾见上一面,谁知是不是报喜不报忧。如今人回来了,能看到全须全尾的原匪大概便是原侍郎最大的心愿了,哪里还下得了手去打?”

她一旦放松下来的时候,声音也透着几分娇慵之感,听得李承乾心中都快酥了。

苏妧问道:“高明,你要去见原匪吗?”

李承乾:“嗯,我打算找个日子微服出宫去看看。”

他在大朝会上听政已经一年多了,大多数时候就听,也有发表意见的事情,但意见并不多。李承乾觉得群臣在父亲的带领下,都挺好的,大朝会上各抒己见,有时候也会言辞激烈,吵得他脑壳疼,但大多数时候吵完就差不多有个结论。

父亲如今兼听则明,又有个用生命在进谏的魏征,朝中许多事情不需要他这个初出茅庐的皇太子多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对大朝会上的事情,听过就算,他始终对自己所说的商道念念不忘。

那开始不过是因为他的怨念,想着若不是因为国库空虚,他还可以给苏妧更多的聘礼。可当他做了那样的梦之后,他开始觉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商贾之家出身的原侍郎到了户部,他的儿子原匪还跟着得道高僧去了西域。

李承乾虽有异想天开的成分,但他想从原侍郎和原匪入手,熟悉一下大唐商圈中那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指不定哪一天,他就需要人家了呢?

不,他现在就挺需要的。

李承乾觉得自己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见到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