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方易文一眼,“御史中丞稍安勿躁,前人也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是那些药商以此为生,如今官府也是空口赊账,也并未承诺何时能将银子付讫,他们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方易文毫不留情地反驳:“如何情有可原?社稷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苏妧承认方易文说的都有道理,人命关天,非常时候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只是洛阳县令都迟迟不愿非常手段,可见洛阳官府和商人之间彼此是有利益往来的,若是得罪太过,日后谁还敢给县衙方便?

迟迟不动,必有顾忌。

更何况,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李承乾看了老脸气得通红的方易文一眼,忽然一笑,说道:“好了,方中丞,哪来那么大的脾气?事情该要怎么做,总得了解清楚。原侍郎府中的郎君,我在长安曾与他喝过几次酒,恰好如今他也在洛阳,等会儿叫李震将他喊来问问情况便是。”

方易文依然板着脸。

李承乾:“不管是太子妃所言,还是方中丞听了洛阳县令的陈述后心中的疑虑,不过只是我们所见而已。我们才到洛阳多久?晌午才到,傍晚便想将此地所有的情况都能摸清楚了么?”

方易文:“……”

李承乾站了起来,朝苏妧伸出手去。

苏妧一怔,随即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握一拉,她被人拉了起来。

李承乾与她一同往后面的院子走,一边走还一边跟方易文说:“离晚膳时间不长,方中丞便在此用过晚膳再回去吧。等会儿原匪会来见我,到底情况如何,不妨先听他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