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匪看着那一老一少的神情, 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是说实话, 他也没想到自己和苏妧一交谈,会想出这么多问题来。

今天的苏妧蛾眉轻扫, 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水绿色的常服。她似乎是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大红大紫的穿在她身上不会显得庸俗,一身素色也不会令人觉得寡淡。

浓妆淡抹总相宜。

苏妧迎着百里夷和李蕴的神情, 微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和太子殿下以及原匪一起讨论过的, 毕竟如今医学堂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是该要考虑的事情还是要先考虑,暂时就这些, 有的事情可能还是得等学堂开起来之后, 一边运行一边改。后面百里伯伯和蕴娘要是有什么想法, 只管和原匪说就可以。”

百里夷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摸着胡须汗颜说道:“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这辈子只会学医治病, 这种办学堂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

李蕴默默无语, 她从长安而来, 曾经以为天就是那么高,地就是那么大,她为了自己那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儿心中郁结, 远离长安,远离亲人。如今看到苏妧和原匪, 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狭隘。

原来世上又许多事情,自己从不知情。

她咬了咬唇,抬眼。却恰好看到站在她对面去原匪手持毛笔,小心翼翼地在方才他摊开的那张纸上做了个标记。

男子并不如太子殿下那般俊逸风流,也并不像她的兄长那般伟岸挺拔,可却有种奇异的魅力。

这一刻,他看着认真而严谨。

李蕴眨了眨眼,飞快地收回了视线,又瞄了一眼身旁的苏妧。

幸好,苏妧正在跟百里夷说话,并未注意到她方才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