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朱富贵也很头疼。

听说朱富贵为自己的女儿朱七七相中了一门亲事,可主角不乐意了,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当然,据说又被找回去了,但每天在家吵死个人,朱富贵也拿她没办法。

“说起来我每年在开封城小住的时间也不短,却从未见过朱七七此人。”王怜花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认亲?”

此刻我与王怜花正在他落脚的别院花园处小坐。

最近三年,我先为解药之事奔波,后来又专心练武,对江湖上的事情已经很少听闻。王怜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神通,对江湖上的事情了如指掌,一件件说来,不似我当日在万梅山庄下得酒馆所听的那么血腥夸张,他说的更像是说书人一样,明明是很血腥的事情,愣是被他说得好似是什么好事情一样。

“谁要认亲?我王怜花这辈子除了一个姐姐,哪来的其他兄弟姐妹?说起来,朱富贵此人亦是够滑稽的,当年尚未成亲就被带了绿帽。即使对那李媚娘一往情深,又何至于帮着情敌将女儿养大?天天对着一个不是自个儿女儿的人,是要来提醒自个儿情场曾经多么示意么?”王怜花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那叫父爱如山。”我拿起桌面上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王怜花端起茶杯,似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嘴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淡声问倒:“你又怎知是父爱如山,说不准,是对着她想念亡妻也说不定呢。世上总有那么多为了情情爱爱不顾一切的傻子。”

“……”

王怜花的一番话弄得我有些无语,但他所言,却一点儿都不错。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有人求而不得,但依然痴心不改。譬如朱富贵,又譬如恶贯满盈的快活王。但在我心中,朱富贵与快活王是云泥之别,快活王无恶不作,曾经杀过的人,辜负过的女子,又岂止我所了解的?但到最后,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宽恕。

“怎么不说话了?”大概是见我半天不吭声,王怜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