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会,一开始掐头去尾的那句话,陆小凤一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飞飞关心一个人在意一个人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别扭,她会愿意将好的自己留给你,却不愿意将那个受伤脆弱的自己留给你。就像当初她被白静虐待成那样,也从未与他提起过,一句也没有。陆小凤想,大概王怜花也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白飞飞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伤痛在别人面前展示的人。

那样的白飞飞,让陆小凤有些心疼。这些年来,陆小凤会为一个人而心软,却从未试过为一个人而感到心疼。

白飞飞算是第一人。

多年花间浪荡,陆小凤很明白当从一个女人身上看见的不是腰细腿长皮肤白,而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疼惜时,那意味着什么。可他一直在犹豫,要他对待白飞飞,像是对待薛冰或者是从前的哪个红颜知己一样,他是不愿意的。

可他又十分有自知之明,他虽然很想将白飞飞这本他十分稀罕的书揣在怀里,可又担心将书揣在怀里之后所带来的后续。

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会害怕束缚。

而陆小凤是个害怕被束缚的人。

陆小凤忍不住叹息,他发现自从与白飞飞再次重逢之后,他叹息的次数比过去一辈子所叹的气还要多,头疼的次数也大大增加,都是被这姑娘闹的。她不吵不闹地静静地站在离他一丈之遥的地方,却也能闹得他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白飞飞在想些什么,她心思重,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弯弯绕绕,令他捉摸不透。

她说:“过来。”

他扬眉。

她侧头,笑颜如花,话确实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怎么,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