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侧头,咬着唇,然后将一只耳环取下,小心地用丝线绑在那只小鸟上,只见她摸着那只小鸟的头,说:“大王乖,去帮我把这个送去给陆小凤。”

木槿失笑,说:“你让你的大王飞来飞去,也不担心哪天它被人射下来烤了。”而且这么只小小鸟,怎么看跟大王这个名字也不搭,但是云归偏偏爱叫它大王。这只鸟是云归跟公孙临枫在外游历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后来,它就一直跟着云归,极具灵性的一只鸟,速度奇快,认路本领一等一的好,不管云归在哪里,它似乎都能找得到她。

云归将大王抱在怀里,笑道:“木姐姐你嫉妒我有大王你没有。大王可聪明了,才不会被人射下来。”

木槿叹息,“好吧。只是云归,你弄好了没有,我们要起程了。”

云归将大王放走,然后翻身上马,说道:“木姐姐,你气色看着并不好,我们不多歇一会儿吗?”

木槿摇头,“不了,我们早日回去吧。”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权力的争斗。一个看着再怎么和谐的组织,其中也免不了有异心的人。这些年来,公孙临枫虽已归隐,不问槿楼中事,但很多人是由他带出来的,他人还在,所以自然有人看着他的面子,按捺不动。如今公孙临枫失去消息,若一些有心人士趁机煽风点火,则槿楼危矣。她打理槿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槿楼的百年基业败在她的手中。

“木姐姐,我以为你会等姐夫帮陆小凤解决了麻烦才回去的。”云归说。

“云归,师父曾说,一个人一生之中,能做好一件事情已属不易。得陇望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想陪西门吹雪,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可能两者兼得,那就只能做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木槿想起当初她刚当上槿楼的主子时,事事不易。就如同陆小凤所说的,她对花花草草的兴趣比当槿楼的主子大多了,但是公孙临枫时常耳提命名,说她若是不能登上槿楼的楼主之位,愧为他的徒儿。她刚接楼主之位,公孙临枫就带着云归去云游,独留她与梅兰菊竹四君在槿楼。当时人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而她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走投无路,只能冒着风雪迎难而上,花了整

整两年,才让人甘心信服。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槿楼,但是槿楼却是自她懂事起,一直如影随形的责任,一直都无法卸下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