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斯塔克惊喜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费力地转头看去,他穿着有些凌乱的白衬衫,胡子没刮,头发勉强整洁,大大的黑眼圈比我当初离开美国去阿富汗时重多了。
见我看他,他反而沉默了,也不叫医生,就那么看着我,眼中有过慌乱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坐到病c黄边,执起我的手轻轻摩挲,垂着眼打量着,小扇子似的睫毛在他眼下打下一层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我看不懂他的情绪。
须臾,或许是怕这沉闷的气氛会让我再次昏睡,他终于有些自嘲地开了口,颇有些自我调侃的意味:“我本来打算在你醒来之后对你说点什么的,好让你以后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可是我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默默地看着他,眨眨眼表示我在听。
“知道为什么吗?”他问我,但似乎不需要回答,径自道,“因为我怕自己表达不到位,怕说错话,怕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怕描绘不出我真正的心情。我怕说出来的挽留不是那样的挽留,怕倾诉的爱慕不如我心里的那样深刻。怕你误解,怕你怀疑,我怕你不能明白我的心。”
……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想过我会讲这句话。”他用感慨的语气说,“我觉得我当初有些武断,也许你的想法真的不是神经病,但那也不是理想。”
他移开视线不看我:“那是可以实现的。”他说,“对于‘爱’这种情感,我以前并不相信,但我现在想试着相信它。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度过今后的每一天,我想把它全部都刻在我的心上,这样就算以后我喜欢上了别人,我没有言而有信地永远爱你,我没能坚持下去,你也会始终占据我内心深处最重要、最特别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