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一拿过一旁的文件扔到柳莲二跟前，好像是老了几岁，疲倦道：“你回去，让莫笙来见我。”

柳莲二沉默着拿起来文件，恭敬的退出了书房。

柳源一拿过一旁的照片，手指扶过其中的一个青年，想起自己的孙子，哀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柳莲二抬头看到对面走过来的柳正史，叫了声叔叔。

柳正史扫到柳莲二手中的文件，面瘫的脸出现一丝皲裂，眼中露出一丝震惊和一丝了然，沉默了半响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是的，小叔叔。”柳莲二攥紧手中的文件，柳正史嗯了一声直往前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往事如风

柳正史跪坐在柳源一的跟前,手中的紫砂壶倒出了盈满茶香的茶，认真的模样仿佛他手上只有那个紫砂壶和眼前的茶杯一般。

柳源一的视线终于从老旧照片上抬起来,感叹道：“我这儿竟然没有正理和莲二的合照。”

柳正史手臂一僵，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茶杯推到柳源一跟前,凉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沉默不语。

柳源一将照片收了起来，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叹息道：“当年正理和正理媳妇因为莲二的异瞳不喜他,莲二小的时候是你这个叔叔带大的,反而是跟他父母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了，到正理和正理媳妇去了的时候,莲二虽然还小但他是个早慧的孩子,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转念莲二都那么大了。总觉的是我们对不起这个孩子。”

柳正史依旧是沉默不语。

柳源一抿了一口茶，“你是知道的吧？”

柳正史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的茶杯，眼睛中露出了点笑意和宠爱，嘴角翘了起来，不过这个翘起来的角度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观察不出来。“从一年前。”

柳源一咳嗽了两声，手攥着茶杯攥紧，“原来是这样，你这个做叔叔的还是疼他。”

柳正史点头，“正史无意于柳家，却不能容忍柳家的嫡长孙受到冷待。父亲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若是当年正理和那个女人没死的话，莲二现在会如何？在父亲眼里，究竟是庸碌的正理重要还是聪慧的莲二重要，就不用正史说明了吧。还有父亲难道认为莲二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柳源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莲二他…”

柳正史点头，将另外一份文件放到了柳源一的书案上，“您给莲二的那份文件是何用意正史都能猜出几分，莲二可不是您认为的那么单纯，莫笙也是，就连我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莫笙的来头。正史的话说完了，父亲您请慢用，告辞了。”

还不等柳源一反应过来，柳正史就恭敬的退出了书房，就像个忠心的属下一样。柳正史从来没有称呼过柳正理也就是柳莲二的父亲为大哥，就连柳源一也称呼柳莲二的母亲为正理媳妇，更不枉柳正史称呼她为那个女人了。就算是柳正理死了，柳莲二还在，柳家的嫡长孙唯一的孙子，其他的家族还是会看在柳家的份上给柳莲二生母的家族几分面子，让她的家族不至于没落就是了。再说了柳莲二和他生母的娘家生分的很，这点让不少的家族嗤笑了呢。当年的秘辛之所以是秘辛就是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而柳莲二生母的家族不会声张出来，他们还有依附柳家生存下去呢。

柳正史走出来抬头看见明媚的阳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当儿子养大的侄子翅膀终于硬朗了起来，能够自由飞翔在天空中了。

而书房的柳源一始终都没有翻看柳正史递上来的文件，眉头紧皱在一起，过了好大一会儿书房里才传来硬朗的哈哈大笑声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柳莲二翻看了柳源一给他的文件，精致的眉都皱了起来，看到最后摸着上面几乎看不到的标志，眉头松了下来睁开的眼睛里露出了笑意，怪不得他从祖父的书房出来就看到了小叔叔呢。

莫笙从柳莲二背后揽住了柳莲二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柳莲二的肩膀上，十指相扣，心里还嗤笑了一声果真是老狐狸，不过他以为这样能吓唬住他莫笙么。“莲二，我现在是不是有名分了啊？人家终于从见不得光的小妾成了正当的夫君了。”莫笙厚脸皮亲昵的蹭了蹭柳莲二的脸颊，扳过柳莲二的脸颊交换了个浅浅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