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是寂静空旷的内心世界里传来一声惊雷，然后大地微微颤动起来。坐在餐厅之中的嘉莉抬起头，她在长长的餐桌尽头处看到了汉尼拔·莱克特的身影。她的汉尼拔依然是一身规整昂贵的西装，脊梁挺直，手握着刀叉姿态优雅又自信。</p>

他感应到自己的目光，双眼之中有让嘉莉倍感亲切地纵容一闪而过，男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声音传出来。</p>

但嘉莉知道他在说什么。</p>

你看到了吗。</p>

汉尼拔·莱克特无声地问道。</p>

“那么，你又为何到我这里来呢？”</p>

威尔同样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嘉莉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心，他害怕自己只是他梦境中的一个幽影，稍微抬高点声音，就会被吓得挥散干净。</p>

青年的目光与记忆宫殿之中的汉尼拔一样的纵容宠溺。</p>

看到他的眼神时嘉莉像是听到什么嘲讽一般低低笑出声，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及到威尔的胸膛，在她的梦境中鲜血淋漓的胸膛。</p>

“告诉我，威尔。你现在看着我，看到的可是我？如果不是我，那又是谁呢？”</p>

威尔的喉咙动了动，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表情变得无比艰难：“……我看到的是阿比盖尔。”</p>

是啊，当然是阿比盖尔·霍布斯。同样的手染罪孽，同样的与汉尼拔牵扯上了关系，同样的年轻又幼稚，面对着与她如此想象的自己，威尔·格雷厄姆怎么会不想起她？</p>

嘉莉收回了放在青年衣物之上的手，也收起了嘴角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