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尼可勒梅听到了，他睁开眼睛，看着苏桐笑起来：“我啊，不过是活的太久了而已，668年，我活的足够了，而现在，我想要一次长久的假期了。”

“不！”苏桐的声音仍旧很轻，但是也很坚定：“你这是在逃避吗？”

尼可勒梅伸出手在苏桐的头上揉了揉：“你是我至今唯一正式的，也是我最骄傲的弟子，你和我一样明白，魔法石带来的不是永生而是偷生的幻觉，我欺骗了死亡和时间，而事实上，在我四百多岁的时候我发现这是毫无意义的。”

“死亡和时间永远不会被欺骗，他们早就以其他的代价在我身上呈现，我每多活着一天，我的生命便堕落一步。”

“永生只是美好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死亡才是我们最终的归途，这是神对于所有生命的恩赐。”

“现在，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怎么，你不该祝贺我吗？或者给予我一个关于未来的祝福？”

“不……”苏桐的声音难得的带着真实的颤抖：“不该这样……你不能……”

微微的叹了口气，尼可勒梅看着自己的弟子：“你对于我的执念，你到底是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苏桐蓦地瞪大了眼睛。

“你在我身上遥望着什么？希冀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以怎样的代价和方式获得了生命的形式，但是，不管怎样，我不是你的希望啊……”

“你知道的，那么，你还期望着什么呢？”

“你对我伸出手，却不索求任何东西，你对我开口，却并不期待回答，我所能给你的让你如此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