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吧。”花时一皱眉,说:“但是我并没有耐心和义务为你解释我的能力。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一只巨大的乌鸦忽而掠过了夜空,黑色的翅膀掩住了红色的月亮。那月亮映照在团藏的眼底,让他又一次不自觉地开了口:“那一天……他说服了日斩,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宇智波一族的叛乱。”
“但是,我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止水是宇智波的族人。只要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就是危险而不可信的。把和平的希望交托在他身上,也只有日斩这种天真的人才做的出来。也许,他根本就是在为叛乱拖延时间……”
“其次,就算他改变了富岳的意志……只要宇智波一族一直存在对村子的不臣之心,那么叛乱的隐患就一直存在。为了村子,为了维持忍者世界的和平,必要的牺牲是必须的……”
“你的意思是……”她狠狠地皱眉:“宇智波族人的性命,就是必要的牺牲?”
“没错。”团藏微微喘了口气,因为身体的痛苦而皱起了眉:“忍者本来就是要背负黑暗的人……看似光明的和平表象下,一定有这种黑暗的牺牲存在……”
“……”她忍住自己想要向前继续捅入的手,咬着牙问道:“继续说,那天……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对止水说了什么?”
“我不相信他……不相信狭隘而骄傲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团藏缓缓地说道:“所以我想亲自动手。我需要他的眼睛,因此和他在村外见了面,并且趁机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不愧是被称为‘瞬身止水’的男人,他从我的手下逃脱了……”
“原本我想要在日后再拿到他的另外一只眼睛,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投水自尽了……也许,是为了防止我拿到一双眼,获得完整的写轮眼的力量……”
她的肩膀抖动了起来,那只停在肩上的乌鸦扑棱飞起,扬首鸣叫着朝猩红色的月亮飞去。花时用苦无抵着团藏的手未变,然后抬起了另外的一只手,朝着团藏的右眼探去。三个人同时抬手,其中两人的手臂如同遇到了空气一般,穿过了团藏的身体,仿佛只是本体的一个镜像。
而站在他正对面的她,却真实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眼眶上,五指深深陷入他眼部四周的皮肤中。
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团藏想要挣扎,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没有用的。”她说:“在我的幻术世界之中,一切都由我掌控。时间的前行或倒退,事物的虚幻或真实,都是随着我的心意而变化。包括你的意志,也为我所支配。只要我还存在,你就必须臣服于我的掌控之下。对付你,连发动‘别天神’都不值得。”
宇智波一族的瞳术,从来不容小觑。更何况,是开启了被称为最强幻术的“别天神”的写轮眼。
她将手指探入了他的眼眶,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扭曲挣扎起来,低声地说道:“你是一个窃贼,盗走了属于我哥哥的东西,无耻的据为己有,还下令将宇智波一族屠戮殆尽。你没有谈论宇智波或者正义的资格……你是个有罪之人。”
尽管额上已经沁出了冷汗,面容挣扎扭曲,团藏却下意识地为自己辩驳着:“我只不过是在用别人不敢用的手段保护着木叶村与忍界……叛乱不能发生,想要保持和平,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那凭什么我们就必须是被舍弃的东西!”她狠狠地探入他的眼眶,摘下了那不属于他的写轮眼。掌心中一阵濡湿的触感,肉体挤压蠕动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畔。
握着止水的眼睛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她握住了止水的手一般。
“再问你一次……”她低声地说:“止水的下落。”
“所有人都说,他投水自尽了。”团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空虚的右眼。他的眼睛向下凹陷下去,濡湿的血液从中淌下。
“不可能。”她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否决了这个答案。也许是因为维持幻术的时间过长,她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有了续航不足的现象。天空之中的红色月亮向东落下,纷纷扰扰的黑色乌鸦也拍打着翅膀一同消失,最后只余下一片羽毛悠悠地落在地上。
团藏用剩下的一只眼观察到的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湛蓝色的田之国的天空,碧绿的枝叶,被火烧焦的堆叠的落叶与枯枝,还有那个在他数米之外的宇智波一族的后裔。
“只是幻术吗?”他喃喃了一句,迟了一步的痛苦忽然侵袭而来,身体与眼眶中一同发作的痛楚提醒着他,那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