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白雕跟着他一直都挺安静, 一旦他回了反思堂, 它也跟着不见影。在黄药师看来,只要这雕儿不要像几只鹦鹉那么聒噪, 就是挺招人喜欢的了。

黄药师的话让梅绛雪十分惊讶,因为这白雕一直以来就只跟着江清欢,江清欢在哪儿,白雕就在哪儿,谁也使唤不动,只有师父叫它的时候赏脸下来溜达一圈,随即就又高高在上地停留在树上或是屋顶,一副睥睨众生的冷艳高贵,可如今白雕竟然愿意跟着黄药师?

梅绛雪心里既惊讶又有一种难言的情绪,总感觉白雕竟然愿意跟在黄岛主身旁,似乎是无意中像旁人昭示着江清欢和黄药师关系并不一般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师父会愿意让她们跟黄药师一起离开冥岳的原因吗?

黄药师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更何况此刻天已薄黑,于是就十分直截了当地跟梅绛雪说道:“若是无事,我先失陪。”

梅绛雪微笑着点头,目送男人颀长的身影走远,才慢慢地回她的居所。回到房中,合上房门的瞬间,她就像是整个人都脱力了一样靠在身后那坚硬冰冷的房门上。

天已渐渐入黑,她靠着房门失魂落魄了许久,才点了蜡烛。烛光上融化了的烛泪顺着烛身往下落,梅绛雪伸手去接,烫得她倒吸一口气,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她要和清欢要一起去中原是真的。

师父有两个女儿也是真的。

梅绛雪低头,将自己的衣袖往上拉,小臂上被别人用特殊的材料刺了一个绛字。梅绛雪看着那个字,心情十分复杂。

“难道我真的是师父的女儿?”

“我要去告诉师父,我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