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赏!”

小顺子忙将秦嬷嬷准备好的几个式样简单的荷包递了上去。这不同的荷包里的东西可是不一样的,这式样简单的荷包里就是几个样式好看银锞子。虽然对于永璇来说不算金贵东西,但是对这些个下人来说,可抵得上几月的嚼用了。他们接了荷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在不远处看着的弘昼心下暗道,这八阿哥倒是个懂事的。弘昼原本也跟其他几位阿哥打过交道,大部分第一次出来办事都是眼高于顶。甭说是那些个奴才了,就算是看到自己这个正经王爷也从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子傲意,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弘昼瞧着永璇已经进了大门,自己忙地迎了上去。永璇见了,忙道:“五叔可好?”

弘昼见永璇主动打招呼,对自己这个阿哥侄子又满意了几分,忙赔笑闲话了几句。永璇前世也是个顽主,如今见了弘昼,也兴致勃勃地跟弘昼说起他听闻的(其实是前世他经历的)一些趣事,听得弘昼心里如猫爪挠一般。可惜自己眼前这个侄子又是个不大的主,想来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听闻的,也没法子叫自己侄子变出来给自己体验不是。

这一大一小的顽主因为有了共同话题,关系也亲密了许多。二人闲话了几句,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如今有了自己老爹大掏腰包的支持,永璇的实验有了很大地突破。不仅简化了碘酊与汞溴红的制取方法,乙酰水杨酸的制取也有了突破。虽然乾隆允许永璇使用死囚试药,但是后世的道德观还是让永璇狠不下这心。在永璇的坚持下,药物的第一阶段试用是在动物身上。

“我说老八啊,该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心的。”弘昼也觉得永璇有些“妇人之仁”,“这畜生究竟是畜生,用畜生试药怎么能对人有用?”

永璇也知道在他们眼中,奴才不是人,而死囚则更不能当人看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干嘛不用来试药?如果这药成了,也算他们的一件功德事。但是永璇在前世虽然不是医生,但毕竟也涉足了制药行业,永璇对自己同时遵守“日内瓦誓言”的精神还是很敬佩的。所以永璇始终不愿违背誓言的第二条跟第三条,“我在行医中一定要保持端庄和良心。我一定把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放在一切的首位。”

弘昼见永璇不愿妥协,终于答应了永璇两条,第一条等动物实验成功之后,再转临床实验。第二条就是所有参加临床实验的死囚必须是自愿的,并且内务府同意给予一定的报酬。

弘昼原本也有些犹豫,将这事写成了折子递给了乾隆。乾隆看了一眼,对自己儿子的“妇人之仁”有些嗤之以鼻,但是知道体恤下情也是值得赞扬的,何况自己儿子提出的两条也没什么。要真的全部用死囚去做试药,天牢里也没这么多死囚可用。乾隆看了一眼,便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字,准。

这一日,便是永璇第一次的临床实验。按照他的吩咐,刑部差人在天牢里说了这么一番话。永璇将实验中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列举出来,也将可能的风险一一告之,同时也承诺所有参加实验的死囚家属可以得到20两银子的补偿。

这二十两银子在乾隆朝够普通的一家四口过上大半年了,死囚如何不愿?横竖都是死,好歹给家人留下点钱也是不错的,于是报名的死囚还是蛮多的。永璇首先找太医确定他们没有风寒等疾病,然后再吩咐细细调养一旬日,然后再将他们分成两组,分别将风寒的感染源使其染上风寒。一组采用传统的中医疗法,一组则采用乙酰水杨酸治疗。

“老八,你这套还真真琐碎。”弘昼看着永璇一本正经的样子,十分地头痛。跟老八接触这些个日子来,他也发现了永璇的性格两面性。只要不涉及永璇的实验,永璇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样;但是一提到实验,永璇的正经样子让弘昼想起了自己的皇阿玛。一想到先皇,弘昼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弘昼除了彻底执行永璇的吩咐之外,也将永璇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乾隆。乾隆看着折子,也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在这个“变化之学”上还是很踏实的。乾隆也不由得腹诽一下,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将这个心思用在正经学问上,那多好。在乾隆心中,“变化之学”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只不过这些个奇技淫巧对大清的军队有莫大的好处,乾隆才允许永璇沉迷进去。

“小路子,你倒说说看,朕这八阿哥到底像谁?”乾隆问道。

小路子一听,笑着说:“八阿哥若是顽皮起来,跟和亲王倒是真真对味;若是认真起来,……”

“小顺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