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惊了,他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那岂不是只要阿武握着剑,他以后不管是在想些什么,阿武都能知道。

那他以后要是一直在心里孜孜不倦地吐槽……

我不要脸的吗?

沢田纲吉不敢再多想下去,猛地又从阿武手中将剑给夺了回来。

这种偷听**可不行啊。

我还想在阿武你面前留点岭主和剑圣的面子的啊。

总而言之,就算众人的心中有多惊骇,拜师之礼已经被见证了。第七岭的五位大剑师神色憔悴地看着沢田纲吉,但因为木已成舟,也因为裕和一直以来便都是这般一意孤行的性子,所以五位大剑师也都心累地没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拿出了师徒簿让沢田纲吉和阿武签下。

虽然岭主大人收了个剑仆为徒不算光彩,但岭主大人已然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剑道最高境界对第七岭而言更是添光添彩的喜事啊。

五位大剑师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了。

当沢田纲吉写下「裕和」的名字时,突然想到了剑仆都是没有姓氏的孩子。在要将手中的毛笔转交给阿武之前,沢田纲吉又在师徒簿上为阿武写下了「裕」这个姓氏。

——「惊吓值:40%/100%」

沢田纲吉转过头就看到黑发少年又一次怔住的神情,他只是把递给了少年。

黑发少年静静地低着头,持笔的手指微微发颤着,注视着沢田纲吉为他写好的姓氏。

……「裕武」吗?

当屏息的黑发少年郑重地在师徒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了一种,全新的,从未想过的,沉重得似乎不堪重负的,却又令人心生喜悦的生命的意义。

“师傅。”在离开了剑堂之后,沉默的阿武才终于开口,“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沢田纲吉不解地看着阿武,虽然说听到阿武称呼自己为师傅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像是在做梦一样。”阿武笑着说道,“我以前好像也做过这样的梦。”

沢田纲吉突然愣住了,他曾经好像在艾伯特和阳錬的口中也听到过。

他们说在见到他之前,在梦中也曾梦到过他。

“在梦里我是一条很奇怪地活在沙堆里的鱼。”阿武回忆着继续说道,“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善良的人,他怕我会死去,所以把我装在了水袋里。那是我第一次碰到水,很清凉很舒服,我很喜欢。我告诉他,我虽然喜欢水,但我不需要水就能生存,而几滴水就足以让我愉悦了。”

“但是啊,那个人却很固执,他说……他要把我带到属于我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