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铃声响起以后,终于到了放课时间。
老师叮嘱完学生不要在学校里停留太久后便匆匆地离开了教室,在抓到砍脚犯人之前,课外活动都不得不停止了。不过唯一令人感到高兴的就是我们暂时不用打扫教室了。
我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腰,费力地直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书包,感觉自己已经快筋疲力尽了。
这并不是什么因为我体力差的缘故,事实上我无论是运动能力还是身体素质都远远优于同年龄段的小孩,如果你试试像我一样一整天都保持着坐姿坐在没有放置椅子的课桌前,你就可以体会到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学校里的惩罚措施……这只是一个心理严重有问题的小女孩强行给我制定的训练课程。
当初救了我后来成了我的师傅的那个老头有个懒懒散散的孙子,名字叫做麻仓叶。只要能坐着他就绝对不会站着,能躺着他就绝对不会坐着。每天花个四、五小时发呆,也不练习任何阴阳术,喜欢和无害的鬼魂们玩猜拳,兴趣是冥想……
然后这个懒散的男孩子去了恐山相亲之后,领回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小女孩,不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叶君由于没什么朋友的关系经常会搭上一些奇怪的怨灵,但这次带回来的女孩子是普通人类。
……是啊,普通人类。却比怨灵还可怕一百万倍。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那个浅栗色头发的女孩子阴沉得让人感到浑身发毛,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宣布自己是麻仓叶未来的夫人。
“我丈夫的家臣就是我的家臣,你是我丈夫的家臣,所以你也是我的家臣。”那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小女孩用着不输给任何人都气势瞪着我,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行行好吧,你才六岁。
那一瞬间几乎让我产生了见到玛丽安娜女王的错觉,尽管后来事实告诉我其实也差不多,女孩子名叫“恐山安娜”,比真正的女王还残暴的多。
为了提高“家臣”的工作效率和可持续利用度……不我不想再提起这一切了!她已经回恐山了,叶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她却安排了一个类似夜枭的式神整天盯着我监督我训练状况,虽然我个人理解为她可能仅仅只是担心我有没有“过分接近”叶君,是否会对她“麻仓叶夫人”的地位有威胁。即使我和叶君并不熟。他很少上麻仓叶明的授业课程,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美名为“冥想”的发呆上面了。
我很不明白那个凶暴的小女孩究竟喜欢上那个“看起来不务正业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麻仓叶哪点,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几乎都是两个极端,不过这也不管我什么事情。
我的志向自然比他们远大的多,不把这些横行的恶鬼们送回它们的黄泉老家我就永远无法洗刷自己悲惨的幼年记忆……就算到现在,一旦看到任何嫩绿色的东西都我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呕吐,这症状已经严重到就连在马路口看到绿灯的标志我都会干呕,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决这些问题,烦恼之余并怨恨地所有罪责归咎到怨灵的头上。
……好吧,差不多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了。
三年级的小原同学被剁腿事件是相当的不正常,我才不会相信那是什么情妇复仇事件,根据过去的经验来判断,九成是怨灵作祟。
和兴趣是与这些怨灵们沟通并会试着感化它们麻仓叶不同,我一向喜欢直接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不过遗憾的是,在我独自经过回家那条路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妖气没有硫磺味道,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幽灵都没有。我背着书包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了四圈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
为什么我一定要守株待兔等恶灵出现呢?而且它会不会出现还是一个问题……
我又无聊地在街上转悠了许久,直到在第六次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电线杆旁站了许久的那个穿着黑色外套戴口罩的可疑男人突然对我招了招手。
……难道是同行?
也许他也跟我在调查同样的东西,想要告诉我一些情报吗?
听师傅麻仓叶明说起过,和灵打交道的除了阴阳师以外还有许多同行,包括猎魔人,但能够利用并驾驭一些灵的也只有阴阳师,或者邪恶的女巫。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在普通人的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个怪人一样,当然,我也一样。
当然我的妈妈也接到了安全警告通知,只不过她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基本不会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当然她对阴阳师的看法也大大作了改观,妈妈现在已经固执地认定他们全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