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则彻底蔫吧了,心里窝囊至极,他一个当爹的竟没法子制服自己的儿子了?还要注意?贾赦气得暗自攥拳头,不服。
“母亲既然这么高兴,咱们就一起再乐呵乐呵。大哥,您再讲个有趣儿的故事可好?”贾敏看眼贾赦。
贾母乐呵呵的称好。贾赦也只得从了,暂且把贾琏那边的事儿搁下。
贾琏的书房早已修葺好,重新弄了白灰抹墙,跟以前看不出什么差别。贾琏进院之后,就直奔这里,将林如海捎来的那袋子种子倒在桌上。
这袋稻米种子,是贾琏去年离开扬州时,嘱咐林府管家帮忙搜集的。当时他和林如海在老农家房后一口气弄到了八株雄性不育稻株,这种幸运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贾琏琢磨过,这八株稻苗之所以如此巧合的都长同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来自同一植株的种子,被风吹散了,所以距离都不远。若真是如此,那就是说上一年,那里有一株偶然出现的雄性不育株,他无法自行授粉,却恰巧碰见了雄性不育保持系的植株给它提供了花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所产生后代,仍然保持了母本雄性不育的特性,这也是贾琏能一下子能发现八株这么多的缘故。
当时贾琏琢磨透这件事之后,高兴地接连两夜都没睡着觉。因为它不仅有了雄性不育植株,还找到了相对应的保持系。
贾琏特意打听过,那地方稻花开的时节,经常刮西北风,也就是说保持系的花费是从河岸那边的稻田吹过来的。故而贾琏便嘱咐林府的人在那些稻苗收割的时候,弄些种子留给自己。
而今送来的这袋种子,正是当初他在扬州嘱咐要的东西。
林如海也颇为细心,知晓他秋后就前往西北,一直没送,而是等开春时算准他回来的时候,才把东西准时送到。这倒好,免得有人他不在的时候有人生是非,毁了他的宝贝。
贾琏高兴地筛查一番种子后,就从自己的床底的石板下翻出一匣子来,里面有两个荷包,装着他秋天时自己亲自采集的种子。
贾琏带着这些种子直奔城郊的小凌庄。
雄性不育植株太少,尚且不能进行杂交,他首先必须要做的就是先大量繁殖雄性不育植株。贾琏亲自将荷包和袋子里的种子分别育苗之后,在小凌庄挑选好的一块最肥沃的稻田,采用雄性不育植株和保持系植株相间播种的方式。
弄好这些之后,贾琏让八个人专门看管这片小稻田。
“这片地的四周什么都不要种,尤其不能种稻子。我不管你们是搭棚子睡在这里也好,还是轮番值守也好,不能让任何一颗苗子受病害损伤。总之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须要保证我这片田的收成,我都同意。但倘若你们做不到,便休怪我心狠罚你们。”贾琏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表情十分威严肃穆,叫几个领事的奴仆立时就怕了,乖乖点头应承。
贾琏自然不会一味地信任他们,他还是会制定日程,定期亲自来进行检查,来个双重保障。
……
回去的路上,贾琏忽然听兴儿提起蒋子宁几番送帖子请他过府一聚的事儿。
贾琏闭着眼,心烦得很:“不见。”
兴儿讪讪地应承,心里笑话蒋子宁两声,也便乐呵呵的驾马,前往小枣庄。
到之前,又路过王夫人辖下的那片地。
兴儿嘲笑:“去年的时候还是鱼塘,今年全都拆了,又改换成以前的样子,变稻田了。可把庄子上那些人给折腾毁了,这一冬没少挨饿闹腾。”
贾琏听听就罢,对王夫人的事不敢兴趣。
到了自家鱼塘,贾琏下了车,立刻问负责鱼塘的管事,“咱们鱼塘的如何了?”
“开春的时候有一池子鱼生病,救不了了,就照着爷的主意,把池子放干,拾掇干净之后用石灰消毒,又用盐水泡了几日,而今再放鱼苗,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贾琏瞧了两个塘子,随手抓些鱼食喂了喂,点点头,转而跟管事道:“我年前叫你清出两个塘子,专门养锦鲤,可照做了?”
管事忙点头,“都依着二爷的意思,您瞧瞧,就这两塘,用的是最好的鱼食,涨势可好了。”管事拿着绑着鱼食撒下去,可见水里几条肥胖的锦鲤翻涌上来。
“很好,好好干。”贾琏吩咐完,就撩着袍子下了鱼塘。
管事忙搀扶,表情略微不解的问:“二爷,咱们平时这些鲤鱼的主要销路还是那些大户人家和办酒宴门户,平常百姓们还是爱买那些野打上来的死鱼。这价格上,咱们用饵喂得略贵,您说咱们要不要降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