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转而观察路四周环境,目光定格在路边沟里那些半人多高的枯草。贾琏叫人从车后头拿两把镰刀来,一把交到兴儿手上,然后就带他到路边砍枯草,不一会儿就弄两捆。贾琏叫兴儿将这些硬杆子的枯草垫在车轱辘底下。
那边北静王水溶还等在车里,他本来以为贾琏会闻声过来拜见和求助。等了一会儿后,他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儿,却见贾琏从路边的沟里爬出来,背着一捆草。水溶惊讶之余,再心里合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人去帮忙。可这会子他再派人已经晚了,那边的马车已经从泥坑里推了出来。
几个小厮欢呼不已,擦了擦腿上的湿泥,登上鞋子,就请他们家的琏二爷上了车。
贾琏用余光扫了眼那位王爷派来的那几名不知所措的随从,心里嗤笑不已,在兴儿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兴儿上车前见那些人傻站着发呆,忙笑着对他们道:“你们就学我们,弄些草铺在上头,就好趟过去了!”
说罢,车夫挥鞭,马车奔腾而去。
侍卫们愣在原地,干砸着嘴,去王爷跟前求主意。
“王爷,没等小的几个出手,人家已经把车推上路走了,您看这怎么办?”
北静王从车里探出头来,一脸燥郁,千算万算,他没料到贾琏身边的小厮竟然是个聋子,还是说才刚他的随从把“王爷”二字叫得太轻了?
北静王叹口气,转而叫人知会后头那辆马车上的人,叫他不必跟着了,先到别处歇去。
贾政忙从车上下来,慌张地过来给北静王行拜别礼。
“你这个侄子,性情的确是有些怪诞。而今事儿没成,我再去见他,你便不宜出现,先回去。”北静王温和的说完话,还冲贾赦很亲和的笑了笑,这才放下帘子,叫车夫快追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