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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口音,话说的很溜,但听不出从哪里来的,照理说该有些南边人的口音才是。”柳湘莲一脸紧张地看着贾赦,“对了,我还在调查之中,得到一条消息,有个提督府的婆子说,那江中忽发髻后总会编一撮辫子,不长,但刚好在束发的时候,能藏在脑后。平时束好头发见不着,这婆子是有次提热水伺候他沐浴,偶然看到的,心下觉得奇怪,便记住了。大人,你说这位江中忽会不会就是大阳人?”

会熟练的大阳话,大阳使者一来传话他便应召离开,而且束着大阳人独有的小辫子,加之一口汉话流利,没有地方口音。

贾赦在心里几乎可以认定这位江中忽就是大阳人,但嘴上还是会严禁地表示:“八成。”

“说起来,这衡峻和衡萌以及几位真颜使臣的汉话,也都是十分流利没有口音的,想来他们都有一位很厉害的汉话先生教授。”贾赦说到这,便召来黑猪,令其暗地里按照他和衡萌先前约定的递消息法子,去通个信儿。

晌午时,贾赦便在状元楼见到了衡萌。

衡萌一进屋见桌子空空,便不满撅嘴,“叫我来,连顿饭都不请,你有点过分了吧,贾御史。”

“早叫人备了,但你你人不来,我岂敢叫他们上菜,凉了可不好吃。”贾赦轻言笑道。

衡萌活泼的冲贾赦竖大拇指,“还是你了解我!”

衡萌坐下之后,猪毛便去叫了小二,随即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饭菜便一盘盘端了上来。屋内瞬间溢满了各样的菜香味。衡萌很享受地闭着眼深吸一口,便笑嘻嘻的拿起筷子,跟贾赦道不客气了,便立刻下筷子吃起来。

贾赦喝着茶,冷眼笑看了她一会儿,瞧她吃得差不多了,也在喝茶,方开口问她:“倒和我说说你的喊话是跟谁学的。”

“自然是我先生,人在大阳,你见不着。”衡萌道。

“江中忽,你可认识?”

衡萌猛地咳嗽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满脸惊诧的看向贾赦,“你怎么会知道先生的汉名?”

贾赦脸色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依旧言语淡定的继续问衡萌:“你和你大哥的汉话都是他教得?”

衡萌点点头,瞪圆眼看着贾赦,一脸不敢相信。她知道贾赦有点见微知著的能耐,却没想到会这么神,会连她和大哥的汉话先生都查得到。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衡萌问。

“小孩子家家便不要插手了,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便是。”贾赦道。

衡萌懵懂地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贾赦:“过几天,会发生一些事,或许你会很激动生气,但这些是都是必然。有句俗话叫‘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人注定要为自己的决定和行动带来的后果而付出代价。”

衡萌听得更疑惑了,满眼不解地看贾赦。

贾赦这时却起身走了,猪毛则在临走前,将一个很重有厚度的布包放在了衡萌身边的凳子上。

衡萌不解地打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农书,而且都是市面上她不曾见过的。衡萌离开翻开来看,越看越入迷喜欢,直叹这是好东西,她一定要把这些书,还有种田牧渔等等技能带回真颜去。他们真颜女人有了这些,自力更生,便不必再忍受那些爷们肆意发泄性欲,如畜生一般被他们挑选争抢。

衡萌紧紧地仅仅的抓着书,抱在胸口,眼泪随即就哗哗下来了。忽然之间,她有些想念她的母亲了,那个一生都心怀遗憾、憎恨的可怜美人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绝对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

贾赦已然知晓衡峻和宋云之间的关联的纽带是一个叫江中忽的真颜人。太子死后,这二人不晓得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总之必定是沆瀣一气,并且衡峻一定知道有关卧龙村的历史渊源。一边是蛰伏在阴暗之处的毒蝎,时刻企图复国报复;另一边则是躺在大周边境虎视眈眈的猛虎,时刻觊觎大周富饶的土地。两个本来户没有联系的群体,因为同一个目标,碰撞走到了一起,最终一拍即合。

这个合作,实在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卧龙村本就在人们的额意料之外,其与真颜族合作,更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一个筹谋费时很久的计划,必定经过数百次的反复斟酌和考量,并且在最后执行的时候,结合了当时的实际情况,因人制宜,因地制宜,声东击西,狠狠打了他和宋奚一个措手不及,并且成功掌握了京城的所有大权。

若非敌对,贾赦真有些佩服宋云。从小带着沉重心思长大,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大了之后为人更加出色,掩藏自己,且十分隐忍负重,暗地背着家族使命,筹谋到这等地步。假太子一事,胜算在握,毫无疑虑这都是宋云在京城布了天罗地网,步步为营的结果。

“没有口音,话说的很溜,但听不出从哪里来的,照理说该有些南边人的口音才是。”柳湘莲一脸紧张地看着贾赦,“对了,我还在调查之中,得到一条消息,有个提督府的婆子说,那江中忽发髻后总会编一撮辫子,不长,但刚好在束发的时候,能藏在脑后。平时束好头发见不着,这婆子是有次提热水伺候他沐浴,偶然看到的,心下觉得奇怪,便记住了。大人,你说这位江中忽会不会就是大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