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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放下茶杯,风轻云淡道:“听闻他专治人不举。”

柳之重懵了,有点不明白。还是刽子手身经百战,只反应了一小下明白了,就用弯刀指着朱二旺的裤裆。

“大人是说从这里下手?妙啊妙!”

“不——要!”

朱二旺本就被那二人的对话吓得全身颤栗,几乎魂飞魄散。

忽听他们竟然那要先挖他的……朱二旺挣扎大叫,喊着愿意招供。

贾赦便让那些闲杂人等下去,唤来方正路记述供词。

“若有一句虚假,被我察觉,下场如何你清楚。”贾赦警告朱二旺道。

朱二旺点了点头,便抖着嗓音,边流着冷汗便畏惧的陈述经过。

朱二旺起初在王府是以道学大夫的身份,帮助容太妃驱魔驱邪病,说白了就是个忽悠人的江湖郎中。他在齐王府一住就是三年,衣食无忧,也让朱二旺不想出去过四处游荡的穷酸日子了。

岂料容太妃渐渐觉得养着他没用,便有打发他的想法,朱二旺恰巧在这时候偷听了齐王和一位太医的讲话,知道了齐王不举的丑事。他便利用其齐王的弱点,忽悠起齐王来。

容太妃向来疼爱她唯一的独子,故而齐王坚持让朱二旺留下来,容太妃便也再不多管了。

齐王的不举之症是天生的,但因他有意隐瞒,容太妃一直并不知情。后来齐王娶来得正妃侧妃,也是干吃哑巴亏,被王爷威胁的不敢造次。直到五年前,张侧妃忽然当着容太妃面忽然晕厥,被容太妃叫来的大夫诊出怀孕。容太妃等了几年,终于听到齐王府后继有人的喜讯,太开心,直接递了牌子进宫,四处宣扬起来。齐王随后知情,自然是清楚张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便逼迫张侧妃供出奸夫,奈何张侧妃抵死不开口,甚至以她自尽相逼。齐王因被带了绿帽,恼羞成怒,转而就追责起朱二旺来,为何还没有治好他。

朱二旺为了保命,便编了一套瞎话告诉齐王,他的药之所以一直只有“提神”的功效,却未能将让齐王的“举起”,全是因为齐王的毒太深,缺一味药引祛除,而这味药引实在有违常理,令他无法说出口。在齐王的再三逼问之下,朱二旺一时鬼迷了心窍,就说药引需是刚满一月新鲜打下的胎儿,胎中元气可以固本培元,令齐王那地方渐渐新生。朱二旺还害怕齐王回头还会找他的麻烦,又说这病症需得慢慢诊治配药,要坚持七年方能见效。

齐王的病私下里找过不少有名望的大夫,却没人能治,而今听朱二旺的诊治时间长,也觉得合理,而且以元补元的法子也很有道理。眼下总算有个法子让他有治愈的希望,他当然要愿意选择七年后成为正常男人。齐王随后就发现张侧妃肚子里的那个就正合适。本来张侧妃私通,这孩子也是要打掉的,拿来用又何妨,遂逼得张侧妃堕了胎,孩子拿给朱二旺当了药引。而张侧妃也因这事儿无地自容,再加上小产后身体重创,心情绝望,没几日她就自尽死了。

从这之后,朱二旺便因他撒下的谎言,每年都得要一个新鲜打下的胎儿。齐王起初是叫人去外头找,好容易找来一个,却惹得外人非议,险些毁了他的名声。齐王利落断了他人口舌之后,便在第三年开始,从自己府里的女人下手,让身边样貌身材较好的侍卫去勾引他院内的那些美人们。朱二旺得知真相后,也曾意欲阻止,奈何齐王却坚持如此,还说正好试一下那些女人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的忠心于他,不给他带绿帽子。但凡又动摇的,死了也活该。

朱二旺因怕自己穿帮,不敢造次,便就如此顺应下来了,一直至今日。

“那些女人被迫小产之后,便都羞愧难当,便是不自尽,也精神不好了,日渐就害病死了,最久也没有超过两月的。因为王爷从不会让人送药请大夫治这些女人,不管不问,自生自灭,只当他们活该如此。这些年王爷吃了药,总是能精神舒爽一阵儿,对药已经有了依赖,我本是想着等他成瘾到神志不清之时,就停的,不再作虐了。”

朱二旺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已然满脸泪痕。

贾赦冷笑:“你也配哭。”

“你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便是死了,到阴曹地府,那些孩子和女人也不能饶过你。”方正路气愤道。

贾赦吩咐方正路记得让那厮签字画押,便直接出了地牢透气。

黑猪特来报:“给邻家轩巷子里投字条的那个爆料人来了,是个用白纱遮面的姑娘。我带着人跟了那姑娘一路,后来瞧没人的时候和她商量可否匿名告知真相,那姑娘方说她是王府一位主子身边的丫鬟,她说容太妃从五年前张侧妃小产死亡一事后,就知道了王爷的毛病,也曾知道王爷的病无药可医,后来听说孙大夫有法子,便由着他俩胡闹了,也是存着希望觉得七年后能有个结果。这次选妃,便是容太妃张罗,要为病愈后的王爷延绵子嗣用得。其实王府里这些守活寡的女人们,早都过得生不如死,便是原来的齐王妃,也是心情不畅,渐渐愁闷生疾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