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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他便是为正禁足的三皇子求了情。举了三个例子,意在向皇上阐明三皇子恣蚊饱血之孝心。”宋奚补充道。</p>

贾赦沉静片刻,一直看着宋奚,“你觉得江洪榧这一次陈书,皇帝会作何处置?”</p>

宋奚干脆道:“必然应允。第一他所求不为家人,第二言辞恳切之至。皇帝阅后,必会为之动容。”</p>

“也是,江洪榧一代老臣,德高望重,生前又教过那么多皇子贵族。毕竟是亡故之人,死前最后的愿望了。便是皇帝不念及他的功勋,其他大臣们也定会为其出言。”贾赦叹道。</p>

“看来你在朝堂待得这段日子,学了不少。”宋奚含笑看着贾赦,表扬之意明显。</p>

贾赦却叹口气,“总觉得一事未完,又来一事。”</p>

“这便是朝堂。”宋奚负手踱步到窗边,一把推开窗,看着楼下那些热闹议论的百姓们,“京城本就是个是非之地。”</p>

贾赦听这话乐了,瞧他,“我怎么从你话中,似听到了隐退之意。”</p>

宋奚侧首,下巴微扬,抬首间便不经意地流露出从容自如的尊贵气度。</p>

“是么。”</p>

贾赦看着逆光而站的宋奚,身如玉树,两道浓眉之间泛起凉薄的寒意,神色像是笑,眨下眼再看的时候,又像是冷漠的愤怒。分明着一袭紫袍的他,此刻看起来却像夜空里皎洁的冷月。明亮,清冷,让人可望而不可及。</p>

贾赦忽然觉得,平日和他一直温润好说话的宋奚,倒像是装出来的。此刻看起来的宋奚才该是他的真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