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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被衡峻这副爽朗爱笑的状态所感染,加之在百花丛中,树荫之下,感受夏日晌午静谧的关系,竟觉得心情十分好。

衡峻转即问贾赦而今个和妻子的感情怎么样。

贾赦怔了下。

衡峻忙摆手表示:“是不是我不懂规矩,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我绝没有其他意思。”

“拙荆已经去世很久。”贾赦道。

衡峻愣了下,忙道歉,叹息不已。

贾赦便淡淡表示没事。

衡峻随即搓着下巴,目光亮晶晶的打量贾赦,叹贾赦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必定有很多女子倾慕于他,为何还不续弦。

“我二儿子的年纪和殿下差不了多少,我已经是土快埋了一半的人了,再续弦做什么,何必祸害人家姑娘。”

衡峻忙问贾赦的年纪,禁不住叹:“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便是以你现在的年纪,那也是身强力壮之时,说什么土埋了一半。照你这么说,我父王的土埋到胸了,还娶了两个十八岁的年轻妃子到身边。”

衡峻的话看似是随口一说,但所用之词显然有些随意,有不敬不满的意思。贾赦心里立刻警惕了一下,得到衡嵩对他父皇有轻蔑之意的信息。

“殿下高抬,我一小人物,如何能与大汗相比。”贾赦客气叹道。

“如何不能比,贾大人,我一年前在真颜的时候就听过你的赫赫大名。父皇派落牧所设计的嫁公主一事,便是因你明察秋毫一眼识破的,我闻之十分赞叹,便对你有了敬仰之情。”衡峻随即学汉人行礼的模样,起身对贾赦拱手。

贾赦没料到衡峻会有这一出,愣了下,忙起身回礼,让衡峻不要折煞他。

“我是诚心诚意敬仰,此刻便要我下跪拜您为师,也使得!”

“万万使不得,你要真拜我为师了,我只怕就再无法在大周朝堂上立足了。”贾赦半开玩笑道。

衡峻愣了下,转即更加惊喜的看贾赦:“我非常喜欢你的直爽!这两日除了宋大人,我也和几个大周臣子见过,一个个说话客气,绕弯弯道子,整得我整个人都快糊涂了。”

衡峻说罢,便傻笑起来,配以他英俊朗朗的容颜,倒给人一种十分单纯阳光的感觉。

“对了,你创办的《大周朝闻》很有意思。我都有看过,薄薄一张纸,上可为国下可为民,解危难,救民生,好生厉害。”衡峻竖大拇指道。

贾赦听闻此言,越发肯定这个衡峻不简单,总之他这人绝非他外表表现的那种阳光直爽。他关注大周内部的局势,仔细研究过《大周朝闻》,那必定也会研究过他。贾赦不信衡峻没有调查过自己的基本情况。贾赦丧妻的事不是秘密,打听一下就可知,衡嵩不可能不了解。但刚刚一开始的时候,衡峻偏偏假装像什么都不知情不一般,问他和妻子感情什么样。

怪不得刚刚衡峻笑容灿烂地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贾赦就观察他的表亲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原来衡峻的笑容掩饰掉了他的真实情绪,让他很难从细微的表情之中发现他是否说谎。

贾赦一直对衡峻在半路上遭遇的伏击事件很感兴趣。既然衡峻表示这样仰慕他,此刻应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而今时机好,不利用岂不可惜,贾赦遂问衡峻那件事经过。

“倒是可以说,不过还请贾大人听了之后要当做没听到一般,我是因为仰慕贾大人的才华,才愿意开口的。如果您保证不了这点,那我肯定不会说。”衡峻道。

贾赦点头,表示他一定不会随便把此事透露给皇帝。

衡峻很相信的点头,便立刻道出了经过。事情便是他们发生在从豫州启程第三天的时候,刚好行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车马疲倦,且天至黄昏,衡峻便就地安营扎寨,另派出一拨人去附近村寨寻些吃喝。他的人刚出去不久,营地便被一伙骑马的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黑纱蒙面,脸也画得花哨,连额头都叫人分辨不清。

“这些人个个身强马壮,共有百余人,二话不说立刻围攻我们,我抽刀亲自上阵,那些刺客们就都冲着我使劲儿,似乎要置我于死地。对方骑马,而我们因为休整只是徒脚站地,两方对峙开始我们便处于劣势。眼看要吃亏的时候,救命恩人们出现了,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衣,面蒙白纱,还都是女子。她们手能飞针,打得那些人手脚迟钝了,挨了我们几刀。贼人们见状不对,便骑马撤退了。”

“一群白衣女子,有多少人?”贾赦惊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