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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婆子嫌恶瞪一眼窦驸马:“别叫我阿朱,恶心!”

“你……”窦驸马白了脸,气得指了指朱婆子,转即放下手,问她为何如此。

贾赦见他二人欲言又止,撺掇一句:“朱氏人证物证齐全,必定有罪。你们若有话,今日不说,它日必定再无机会。”

朱婆子冷笑起来,却笑着笑着又哭泣起来,泪水挂满脸,质问窦驸马:“你还有脸问我为何?当初你与我私定终身,拜天地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要和我执手共度一生一世。可转头呢,你却是当今风光富贵的大驸马,我领成了你养的外室。若换做别的女人,我倒还有希望争一争,公主啊,你要我怎么办?你可知道我怀胎九月了,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有多痛苦。我约你理论清楚,你却派人推我落水,谋害我!若非我得幸依托塘子里的莲花爬上了岸了,此时早已经烂成一副白骨。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脚下,求我不要离开!”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推你下塘了?”窦驸马惊讶地看着额朱婆子,“当初公主府找奶妈,你突然现身,我还万般惊讶呢。我若想害死你,当初有哪里会心软遂了你的心思,让你留在长公主府。”

“那是因我对于落水一事装糊涂,再三对你发誓,对你以色相侍,你才会答应我。”朱婆子不再理智,对窦驸马喊起来,纠正他话里的错误。

“所以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复我?那你倒是报复我啊,为何要搞什么白莲教,去祸害那些寡妇。对不起你的人在这里,你怎么不对我下手!”窦驸马拍拍自己的胸膛,蹙眉焦急又不解地质问朱婆子。说话间,几颗泪珠就划过了他的脸。

贾赦眯起眼睛的,对于突然口气变得平和的窦驸马有些好奇了,他好像不是天生脾气暴躁。

朱婆子红着眼,万般愤怒,“你以为我不想?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是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做不到!所以我要变强,你跟着公主不就是贪图权势富贵锦衣玉食么。等我也有这些的时候,你就会跟着我了,我带你远走高飞。”

“傻啊你!”窦驸马笑起来,眼泪还在流,“你这么费心,为何不早和我说。这鬼一样的地方,我早就不想留了。何苦做这些,何苦骗我说你喜欢当下的日子。”

窦驸马跪在朱婆子的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早想和你远走高飞的,从第一次见到的你的时候就想,可是我打算走那天,公主怀孕了,我、我不能……为什么没有早认识你,否则我断然不会做什么劳什子的驸马。”

窦驸马气得捶地,他这个驸马,本来就是皇帝用来掣制他父亲的手段。圣命难为,他不得不从,他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可以这么混过去。却没想到,他后来会遇见阿朱。当初桃花树下,和她初见,她恍若仙子一般惊艳了他的心。他想法子靠近她,鬼使神差的说了谎话,诓她自己不过是个落魄的公子哥儿,她却丝毫不嫌弃自己,还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和他私定终身。

“是我负了你!”窦驸马痛苦的皱眉哀叹。

朱婆子身子起起伏伏,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哭声了。

“是你负了我!”一声铿锵的女音从院外传来。

长公主抓着一束白莲花走进院里,快步走到二人跟前,把花狠狠地砸在俩人身上。

第114章 第一狗仔

长公主丢完花之后,方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她闭上眼逼迫自己缓缓地舒一口气, 再睁开眼就立刻射出一道厉光向朱婆子。

朱婆子羞愧地低下头去, 给长公主哭着磕头赔罪。

“枉我这些年来这般信任你,而你却……”长公主硬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转而愤恨地瞪向窦驸马,高傲面容里强压着愤怒,“你起来, 别再给长公主府丢人。”

窦驸马冷笑, 偏不起身, 死抓着朱婆子的手不放。

“你永远只在乎你的面子!”

长公主闻言气得手微微发抖,但她的教养又允许她太过失态, 遂盯着窦驸马, 眼里都是话, 却紧闭着嘴一句没说。

“母亲!”

众人循声望去, 就见一衣着富贵的锦衣少年坐在东边的院墙上,正挂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长公主一见儿子窦聪, 立刻笑起来, 低头拂袖, 快速擦了擦眼角, 便走过去, 责怪窦聪乱爬墙,吩咐身边人赶紧把窦聪从墙上抱下来。

窦驸马见状也急忙站起身来,他拘谨地冲儿子笑一声, 待窦聪从墙上跳下来后,忙吩咐下人赶紧把窦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