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太刀的意料,审神者居然想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点头。

鹤丸国永简直要被他气笑,“主人在想什么?”

“在想……”九原杉收紧手指,浴缸的边缘滑溜溜的,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鹤丸真的不会厌倦吗?我那样任性。”

鹤丸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敲,“之前是谁跟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呢,你还打算做什么?”

“不过,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伤害到你自己,鹤都可以原谅你。”

九原杉墨色的眸子被蒸腾的热气晕染出些许湿润的水光,他看着鹤丸轻声道:“所以鹤丸不会跑掉的,对不对?”

“对。”鹤丸国永利落答应后才发觉审神者又给他下套,揪着小孩的脸蛋使劲儿扯,“都说了是你先答应我要乖乖的。”

九原杉被揪着脸吐字不清,还是坚持道:“是,鹤丸,鹤丸先答应我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等身上暖和过来就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原本他俩晚饭前就刚洗过澡,晚上没什么好洗的。

九原杉先鹤丸一步跑出浴室钻进被子里。

太刀跟在后面抱怨,“别在浴室里跑那么快,真的会摔倒的。”他自己原本是个跟细心妥帖不沾边儿的性子,碰上个小不点的主人,都快光坊附体了。

……

夜已深,九原杉睡的香甜,鹤丸却还醒着,太刀把许多事情前前后后想过一遍,把要注意的地方在心里重点标注,这才松下神经。

鹤丸的本体就在他手边,屋外还有药研和髭切守着,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让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把审神者带走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发生,除非对方从他们的碎片上踏过。

秋月皎洁,月光透过纸门落在屋内的矮柜上,山姥切国广就放在那儿。

鹤丸国永看了看山姥切国广,又看了看纸门上药研和髭切的影子,最后把视线落在小孩睡的红扑扑的脸蛋上,太刀眸光一转,轻声念叨,“总不能让药研白白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