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看了一眼他家二哥,想想他们这些天为他家五弟操碎的心,就似漫不经心地道:“太和楼的梨花白还不是最好的,我听说他们家最有名的还是花雕酒,刚倒出来的时候无色无味,几乎和白水差不多,可是用新酒一兑,芬芳香醇的酒味就扑面而来。”</p>

徐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当即很是豪情万丈的挥手道:“走走走!”</p>

有徐庆打头,韩彰和蒋平就默默的跟上去,倒是卢方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可蒋平经过他时又来了句:“太和楼那么大,咱们也不定非要跟五弟和展大侠坐一桌。”是不坐一桌,但没说不能坐邻桌,不是吗?</p>

就这么的四鼠就慢了他们家五弟一步,也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太白楼。蒋平还跟展昭寒暄道:“前些日子劳烦了展大侠,我们兄弟几人正愁没机会向展大侠郑重道谢,择日不如撞日的,展大侠的吃喝都记在我们兄弟账上,如何?”</p>

末了还朝白玉堂笑了笑:“五弟的也是,不要跟哥哥们客气。”</p>

白玉堂:“……”说的好像他出门没带银子似的。</p>

白玉堂哪能没看出来哥哥们的用意,当下便想叫小二过来给他换个雅间,可惜很不凑巧的,最后一个雅间刚叫人给包下,便是二楼也就只剩下窗边这有张桌子,小二看看他们虽不是一起来的,可相互之间明显是认识的,便道:“得好,几位爷既是一起的,那小的便搭把椅子过来。”</p>

徐庆大喇喇的说:“那敢情好。”</p>

蒋平假惺惺地叹道:“不曾想太白楼的生意这般红火,不愧是汴梁城第一酒楼。”</p>

白玉堂都想转身就走了,可碍于他今日刚交了新朋友,就只有按捺住跟哥哥们坐一桌。</p>

也是巧了,在他们等着上酒菜时,太白楼里的说书先生把醒木一拍,开始讲已蔓延到民间的“狸猫换太子”案。当然了并不是从破案的角度来说的,而是遥望当年从真宗为子嗣事犯愁,而宫中李妃与刘妃同时有娠说起。说书先生是个好口条的,把本就离奇曲折的故事说的更加引人入胜。</p>

展昭听了一会儿,主动开口问起白玉堂:“白少侠于重九节时入得皇宫,可是因缘际会下被卷入了此案?”</p>

他这么一问,四鼠就纷纷把耳朵支起来。</p>

其中蒋平一边在心里赞叹南侠问得好,一边又想他家五弟当时入皇宫,最开始的目的该当是去寻这南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皇室秘事扯上了关系。这么想着,蒋平就抬眼去看他们家五弟。</p>

被瞩目的白五爷一颔首道:“没错。”</p>

然后,没有然后了。</p>

四鼠:“……”</p>

展昭:“……”</p>

这倒不是白五爷不善言辞,而是吧,那天发生的事如果要说清楚的话,一是得涉及到郭槐把他白五爷当成了女鬼,硬生生的被吓晕过去一事,二来是错把会说话的猫陛下当成了展昭,还晕乎乎的直到真见到了展昭才回过神一事。这两件事白五爷是都可以不讲出来,而选择含糊其辞,可他总觉得越要含糊就要越要扯出有的没的出来,那样子还不如干脆就不说呢。</p>

再者说了,展昭不就只是问他是不是因缘际会的卷入其中,他回答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毛病,不是吗?</p>

看来白五爷这段时间还是受了顾青的荼毒,不过想想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且顾青他毁人不倦的能力不只是说说的。</p>

又说起顾青来,他最近的心情还是不怎么美妙。</p>

在白玉堂看来“锁魂绳”案,除了那使旁门左道,且不管是来历还是身体构造都很诡谲的徐泽,并没有被他们捉住外,因着邯琦把一切都如实招来,它就能称得上告破了。可在顾青看来,这个案子本该可以成为上等案件,却因为中途有阴间秦广王横插一杠,导致它只能被归到中等案件里。</p>

希望它还有升值的潜力。</p>

顾青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从宫中谢恩回来后,就开始更进一步的调查此案。</p>

先前在陈州府时,因着还要护送李妃入汴梁城,再加上顾青并不愿意暴露他的身份,所以在邯琦坦白他弑父后,搁了两天就由陈州府知府接手此案。这其中留给顾青的时间虽短,可对顾青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差,他对徐泽潜伏在邯家的目的,有了大致的推论:</p>

和邯家制造的民用武器有关。</p>

详细来说就是邯家这三年来,锻造出来的民用武器除了售卖给陈州府的,兜售到外府或州的都只是个幌子,这部分该是都流向了同一人之手——邯家的账册表面上没什么大问题,可顾青在仔细核对后,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那流向陈州府外的器械不仅每月的总数量保持不变,而且每个器械的种类数目也是固定不变的。又因为在记录上,它们是分别售往其他州府的,每个州府各有不同,邯家的账房就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问题。</p>

蒋平看了一眼他家二哥,想想他们这些天为他家五弟操碎的心,就似漫不经心地道:“太和楼的梨花白还不是最好的,我听说他们家最有名的还是花雕酒,刚倒出来的时候无色无味,几乎和白水差不多,可是用新酒一兑,芬芳香醇的酒味就扑面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