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贾赦本人只觉得痛快。虽说廉亲王学问也不错,可廉亲王太忙碌了,又不想三皇子文亲王那般整日里之乎者也的让人听得就心烦意乱的,只交了他一些特别轻松简单的活儿,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提有多舒坦了。

而对于廉亲王而言,贾赦绝对是个人才,君不见他才将贾赦招募到麾下,才隔了一天,贾赦就帮他将张家的欠银还了回来,虽说数目少了点儿,可这却是个好兆头。而之后没几日,贾赦就将刀子捅到了姻亲王家身上。

“听说了吗?荣国府的赦大老爷简直就是个失心疯!!”

“没错!他先是逼着自家亲娘掏空了家底,抢在第一个把欠银还上了,之后就逼着同族长房也跟着还了欠银!这哪里是还债?这分明就是坑自家人!”

“坑完了自家人就去坑老泰山家,唉,张家也是倒霉,白折了个闺女进去不说,还被自家女婿逼着还欠银,这是造了甚么孽哟。”

“啧啧,你们这些消息都太落后了,还不曾听说罢?赦大老爷带着人马去了王家!他二弟的老泰山家!”

得了,坑完自家坑亲家,坑完亲家就坑自己弟弟的亲家,有那好事者帮着他算了一下,纷纷开盘打赌他下一个要坑的是谁家。

像贾赦的舅家保龄侯府,像跟张家有姻亲关系的潘家、凌家、周家,还有就是贾赦那三个庶妹的婆家,再不然便是远在扬州的林家,以及在金陵的薛家,皆榜上有名。

而在这其中,保龄侯府位列前茅,诸人都认为等王家倒了霉,下一个就是史家了。

天可见怜的。

然而,甭管史家会不会是下一个倒霉蛋儿,可至少王家已经倒霉了。王湛王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某天清晨竟会被人堵在了府里,且这一日还不是休沐日,更别说他还要去上早朝!!

王家人全都傻眼了。

“王老爷子您见谅。我是晚辈,原也不该挡了您的道儿,要不这样好了,您该忙活的就去忙活罢,接下来的事儿由我同子胜兄商议。”贾赦一脸的真诚,假若他身后不曾跟着廉亲王府的人,也许会显得更为真诚一些。

可显然,王老爷子不吃这套。

当然最关键的是,王老爷子实在是太清楚了,自家长子完全靠不住。偏生,次子并不在府中,除却长子外,也就是一群妇道人家,外加才十来岁的长孙王仁了。

一个都靠不住!!

无奈之下,王老爷子只能让心腹替他往宫里跑一趟。万幸的是,长青帝素来宽厚仁慈,即便有事不能来上早朝,只要提前支会一声,事后也不会被怪罪的。更别说这段日子以来,被折腾的人不止他一家,想来长青帝也已经习惯底下的朝臣们纷纷托病失踪了。

见王老爷子没有离家的打算,贾赦心情更好了,他不会因为王老爷子提防他而心生不悦,反而觉得被人忌惮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儿。当下,贾赦笑得一脸开怀,颠颠儿的跟在王老爷子屁股后头,一叠声的催促道:“王老爷子您是打算今个儿就把欠银给还上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又成功了一家。”

饶是王老爷子涵养极好,也被贾赦这话气得面上一黑,旋即没好气的道:“你去张家也是这么说话的?你老泰山居然没打死你!”

“打呗,只要能把欠银都给还上,大不了我站着不动让您老人家打一顿呗。”贾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左右您跟我家老太爷是过命的交情,正好,自打我家老太爷没了以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挨过打了,您索性打我一顿,让我好生回味一番。”

王老爷子一个没忍住抬手向着贾赦的后脑勺来了一记:“你小子还欠打是罢?”

“哈哈哈哈!”贾赦挨了打,不怒反笑,“好了好了,您老人家可打了我,这下总得把欠银交上了罢?赶紧的赶紧的,千万别墨迹,要不是因为觉得你是我自家人,我才不讨这个嫌呢!”

“敢情你就专坑自家人?”王老爷子跟荣国公贾代善也是真的交情好,更别提他曾经满心希望自家嫡长女能嫁到荣国府当长房太太了,可以说从贾赦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惦记上了。要不是后来被张家横插一杠子,如今他女婿就是贾政那蠢货,而是贾赦这二货了。

——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不是?”贾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您老人家仔细想想,我去完老泰山家,就来您家呢!要不是把您家当成我的亲家,我至于吗?”

“啥?!”王老爷子懵了。

荣国府和王家的确是姻亲,可并非贾赦的亲家。莫说贾赦并不知晓当年说亲的风波,即便他知晓,这种话也绝对不能乱说。当下,王老爷子开始快速的想法子,看怎么将这话圆回去,他倒不认为贾赦是故意占他嫡长女的便宜,只当是口误。可即便是口误,也得掰扯清楚了,毕竟在场的人可不算少呢。

对此,贾赦本人只觉得痛快。虽说廉亲王学问也不错,可廉亲王太忙碌了,又不想三皇子文亲王那般整日里之乎者也的让人听得就心烦意乱的,只交了他一些特别轻松简单的活儿,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提有多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