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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竟是比旁人略慢一步,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那拉淑娴完完全全的傻眼了。

在逮着机会揪住贾赦详详细细的问明了前因后果之后,那拉淑娴带着一脸的震撼,凝神望着贾赦,好半响才道:“老爷,您竟多智至厮,难不成以往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得那拉淑娴这番话,贾赦难得沉默了片刻,旋即才幽幽的开口道:“并不是,我是真糊涂,无需装糊涂。”顿了顿,贾赦又添了一句,“你也可以当我是傻的。”

说啥大实话呢?!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老爷您实在是太深谋远虑了。”那拉淑娴抿了抿嘴,脑海里却是浮现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就是因为贾赦这一次不按牌理出牌,彻底搅浑了京城的水。而事实上,端闰五十六年,该说太子党又一次活跃的时期。在这一年,原本又该出现久违了的群臣上折请求三立太子……

结果,所有人都去折腾后宅的通房姨娘、庶子庶女了,完全没人注意到前太子正翘首以盼早日离开幽禁之所。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很快就到了端闰五十六年的年末。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儿。

其一便是隔壁东府的敬大太太居然老蚌生珠,在十月初查出了身孕,算算日子该是八月里就怀上的。要知道,敬大太太之前可是连棺材都备下来的,所有来看诊的大夫都说她已经不行了,听天由命。结果,人家尽管如今看起来还是病歪歪的,可能怀孕就代表她的身子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

据说,得知此消息后,贾敬乐得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甚至还命人备下了不少年礼,特地给已经被逐出家门的珍哥儿送去。

珍哥儿:“……”他无话可说。

当然,对于荣国府来说,这顶多算是个稀罕事儿,真心谈不上有多开心。尤其是贾母和贾政,自打贾赦又闹了一出后,贾政可是狠狠的吃了一通苦头,还被王老爷子假公济私的关押了两月之久,哪怕被放出来了,也责令他立刻将所有的通房丫鬟都处理干净。当然,王老爷子也不是那般刻薄之人,在释放了贾政的同时,他也让人给王夫人送去了口信,让她备下银两,厚嫁通房。

王夫人当然很乐意!

就像贾赦先前所预料的那般,他提出的这个举措,乍一看的确很糟心,可仔细一想却意外的舒心。这不,就连王夫人都觉得这个法子再好不过了,她是真心不想再看到那些个碍眼儿的东西,偏生又要故作大方贤惠,不敢随意发作。如今,这般好的机会到了她手中,只损失些不打紧的银两,简直太合算了。

的确,所谓的厚嫁通房,对于王夫人来说,亦如九牛一毛。

要知道通房丫鬟的卖身银子也不过是二十两左右,每个月的例钱就二两,哪里算上逢年过节攒下的赏赐,积攒多年恐怕也不过百余两银子。而王夫人因着心里头痛快,大手笔的每人给了三百两银子并几样金首饰,同时允许她们将多年的积蓄尽数带走,甚至还许诺,若是将来庶子分家单过了,她们随时都可以寻上门去。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麻烦,毕竟这其中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离开的。原本,依着王夫人的想法,周姨娘肯定是不会走的,她比贾政都要年长两岁,是彻彻底底的黄脸婆,又没有生养的能力,纵是得了银子,出去又能如何呢?

万万没有想到,周姨娘领了银子和卖身契后,痛痛快快的走人了,没有半分的留恋。反而是赵姨娘和小赵姨娘死活不愿意离开。

不离开就不离开呗,就算是律法也没有完全不通人情。虽说经了贾赦的这番闹腾,改变了很多事情,不过律法也考虑到了有些年岁大的通房不愿意抽身离开,对于这种情况,唯一的选择就是从通房丫鬟变为普通的丫鬟。

又因着这俩人皆生养过了,王夫人索性将她们提为了管事嬷嬷。这贾政就算再没脸没皮,总不能跟嬷嬷厮混在一起罢?他要是真的这么干了,王夫人相信用不着她费心,贾赦也能恁死那蠢货!

这就是贾赦今年的另一大收获。

经历了前头那阵风波,贾赦光荣的成为了妇女之友。准确的说,该是嫡妻之友。除却像贾母这种丧夫的寡妇,其他的嫡妻们皆觉得贾赦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好人。

包括王夫人在内。

除却这些杂事之外,另一件大事儿就是珠哥儿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