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缘故,张家二老爷心情很不错的赶到了荣国府,目标是虐死贾赦!顺带也稍稍教导一下珍哥儿。

珍哥儿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接下来的数月时间里,他之所以会生不如死,完全是拜贾赦所赐。而张家二老爷也不是故意对他百般嫌弃,只是因着他是贾政侄子的缘故,顺手削了他几顿。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却说终于到了九月二十三,荣国府迎来了诸多宾客,这要是旁的事儿,倒是真没必要这般大肆宣扬,可中举是大喜事儿,尤其还是一门双举人,再怎么庆贺都不会引来旁人非议的,有的只会是来自于亲朋好友赞赏和艳羡。

甭管那些人心底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至少场面话说的极为好听,宴请上的气氛一直和乐融融的,除了时不时被自家老子狠狠瞪眼的王子胜。

王子胜是真的很生气,他跟贾赦的交情是真的好,至于去年间的事儿纯属意外,事实上早在进了牢房之后,他就把那事儿放下了,毕竟只是个风月场合的女子,加上他又不是甚么长情的人,压根就不会真的记在心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明是说了当一辈子纨绔子弟的贾赦,一转眼就来了这么一出!中举甚么的,真的完全跟贾赦搭不上边!王子胜甚至觉得,哪怕贾赦回头真捅他一刀,也比如今这种境况来得好。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虽说是武将世家,可我也没逼你非上战场不可。结果呢?文不成武不就的,你到底有甚么用!!”王老爷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偏他又是个出了名的直脾气,当着诸人的面,就伸手狠狠的戳王子胜的脑门,丝毫面子都没有留。

“如今说甚么都迟了,谁叫当年没人管我……”王子胜没啥本事,可脾气却不小。事实上,若非当年祖母和母亲的万般宠溺,也不会养成王子胜如今的性子。然而,那会儿王老爷子一直都驻守边疆,等他发现长子被养歪了时,已经为时已晚。再后来,王老爷子索性放弃了长子,转而悉心教养次子。这些事儿,王家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王子胜确是好逸恶劳,可有时候他也会埋怨父亲不曾在他年幼时好生教导他。

听得王子胜这话,王老爷子面色猛地一沉,半响才道:“以往是我的错,从今个儿开始,我便放下一切好生教导你!”

甚么叫不作不死?王子胜用亲身经历给诸人演示了一遍,成功的将自己送入了无底深渊之中。

待这日过后,外人只道贾赦和珍哥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又因着王家那头动静太大,让人忍不住关注了几分,之后却因着王子胜不服管教,王家那头天天上演追逐打戏,怎叫一个热闹了得。到最后,别说四处都传遍了,就连长青帝也都听闻了。

长青帝不单听闻了发生在王家的闹剧,也知晓了贾赦和珍哥儿中举一事。

惊讶是最基本的,长青帝对于老臣极好,偏这俩人又都是老臣的嫡系子孙。贾赦是贾源的嫡长孙、贾代善的嫡长子,珍哥儿更是宁国府唯一的继承人。以长青帝的立场来看,他巴不得老臣的子嗣各个上进,毕竟老臣们皆是对他忠心耿耿,想必他们的子嗣也不会差。然而,跟长青帝的期望相反的是,大不多数的老臣,子嗣要么单薄要么不堪重用。像贾赦,去年间就闯了大祸,早早的在长青帝跟前留了案底。而珍哥儿虽说相对而言好一些,可只要稍稍打听一番,就能知晓这货对于秦楼楚馆有多么的热爱。

“奇了怪了,既然贾赦和贾珍都是那样的货色,又为何会忽的发愤图强?贾赦是一等将军,贾珍将来也必能袭爵,以他俩的身份地位,何苦日日夜夜头悬梁锥刺股,只为求一个并不需要的功名?”长青帝很狐疑,便唤了最倚重的闲鹤先生到跟前,也不是非要追寻一个答案,而是单纯的道出了自己的狐疑。

闲鹤先生已是九十高龄,闻言只抚着花白胡子但笑不语。

“先生可知晓其中的缘由?”长青帝原倒是没抱甚么期望,可闲鹤先生这副神情,却清晰地表明了他知晓内情。不由得,长青帝便追问了起来。

“具体倒是不清楚,可臣却明白此番变故只因一人而起。”

“谁?”长青帝登时来了兴趣,虽说他对于贾赦和珍哥儿都不是很欣赏,却不得不承认这俩人确都是浪子回头。一想到这世上有人能办到这样的事儿,长青帝满脸的渴望,比起并不少见的举人,他更想要那个能让纨绔子弟浪子回头的人才!

“自然便是三皇子殿下。”

“……甚么?!”

震惊和呆滞齐齐在长青帝的面上显露无疑,哪怕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听力,却也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待闲鹤先生明确的告诉他,贾赦和珍哥儿的改变来源于三皇子后,他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缘故,张家二老爷心情很不错的赶到了荣国府,目标是虐死贾赦!顺带也稍稍教导一下珍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