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宝宝哭得更大声了。

「哎,把他交给我吧。」从式神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掬在臂膀,盘腿而坐,一滴一滴地哺以琉璃瓶内的露水。

佛气胎藏的日出不能像平凡婴儿一般饮用凡食,只能以最澄净的晨露喂养。

晴明在长廊转角处遥望他们,眸里流转的,不是冷酷无情,而是一种叫做「无奈」的东西。

——

时序很快地由长月经过神无月,来到霜月。

天寒了,十月樱的枝枒悄悄冒出鲜嫩的花苞,寒桩在荒郊似的庭园绽放艳丽,空气弥漫柊花的芬芳,然而却看不见柊花在何处吐香。

墙边那株彼岸花依旧挺立,没有繁延,亦无凋谢的迹象。

只是独枝孤伫著,在那儿向看不见的什麽招手。

博雅坐在月光洒映的廊上,眼角馀光总是会不经意的瞟见它。

他想起来,泰山府君二次现身,好像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

「晴明,那株彼岸花和泰山府君有关联吗?」忍不住问坐在对面的晴明。

「有时你迟顿得像头大笨牛(恨不得用狼牙棒敲破你的头),可有时却又不得不佩服你敏锐的直觉。」晴明说,一如往常背靠栏柱悠然饮酒。

「真的和泰山府君有关?」

「嗯。」晴明放下酒杯,目光移向它。「上次你看见站在它旁边长得像我的『人』,是泰山府君的使者。」

月光下,刺目的红,犹若一蔟凛冽的寒火,冷冷焚烧著庭园一角。

「为何泰山府君的使者会长得像你?」

「是你看他长得像我,而不是他长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