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阴阳师奇异地睡得极沈,呼吸与心跳十分缓慢,宛若滨死。
这是阴阳同修後的过渡时期,功体最为脆弱,他不懂,明知他怀有杀害意图,为何还能安睡在他怀里?
欲苍穹瞅著毫无戒备的睡颜,在这种情况之下,要取其性命易比反掌,只要在雪白咽喉上轻轻一划,就成了,多麽简单迅速。
他没下手,他下床。
随手披了件外褂,步出浮斥靡郁甜香的屋舍,仰首眺望努力迈向圆满的明月。
月渐圆,百战决将在月满西楼的那日开始,时间无多了。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苍穹,你想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样,渴望拥有整片天空吗?
不久前,倦极似地情人气若游丝的问他,惺忪的眸半启半閤,羽睫颤呀颤,还想挣扎清醒一会儿。
你渴望吗?他不答反问。
是的,我渴望完全独占天空。情人更紧密的搂著他,企图把二人的血肉搓合。苍穹,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太阳和天空的味道。
我还以为我只有男人味。
我呢?你在我身上闻到什麽味道?
我闻闻。他把鼻子埋入情人性感的颈窝,一路闻嗅到平坦的腹,伸舌舔舐腹央小涡,回答,女人的味道。
情人的秀眉微颦。我不是女人。
即然不是女人,干麽把自己搞得像女人一样?
哼,你管我,我喜欢!
啵一声,他响吻一下噘得高高的娇嗔小嘴,説,我在你身上嚐到了月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