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曾有过正式的告别，他留在我脑海中的最后一句话是：</p>

“放心吧，艾里莎，等这个工作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p>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死讯，是警察通知我去认尸的。在尸体旁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却再没有人可抱紧我……</p>

他死去之后，我以为有人会来杀我，但是什么人也没有，他们早已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包括那些杀死我丈夫的人，以及我丈夫为之工作的少年。只来了一个邮递员，冷漠地交给我一张汇款单——那是他兴奋地说过的，可以给我们二人买一间房子的款额。</p>

后来我又遇见过一次那个少年，依然眉目清秀，神情自如，眼睛望着我所看不见的东西。一只蚂蚁的死，无足轻重。</p>

在无名的时间，无名的地点，我的丈夫无名地死去。</p>

后来我进入他的房间，那些狗一直叫个不停。我买了食物喂它们，它们却仍然固执地叫下去，一口也不肯吃。他们或许是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唯一记得我丈夫的生物了。</p>

我的丈夫斯库瓦拉死了，他来不及谢幕就被迫退场的时候，观众满场，然而没有一双眼睛望着他的方向。</p>

他匆匆退下，无人观赏。</p>

往东行</p>

雷声稍停，雨势未减，拿着一堆大包小包，我走得有些许狼狈，在接近巢穴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p>

我看着上面来电显示中的侠客二字，犹豫了一会，找了个没雨的地方，将东西放下按了接听键。</p>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芬克斯难得正经的声音，让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说：“奇奇，你在哪里？”</p>

“快到根据地了，怎么？出事了？”我赶紧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