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胆大妄为、狡狯无赖的小色鬼,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么?”
许宣听她动辄称自己“小色鬼”,心中又不觉来气,暗想:既然你认定我是小色鬼,那我便不负你望便是。打定主意,扬眉道:“只要你答应我解开你的经脉之后,绝不伤我,我便勉为其难,姑且一试。”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敢胡来,我就算是经脉俱断,也要取你首级。”
许宣吐了吐舌头,道:“不是剁手指么?怎么一转眼就升级了?”边说边朝里走去。
火光跳跃,她软软地斜躺在角落,一动不动,衣裳凌乱,双眸冷冷地凝视着许宣,双颊晕红,姿势与神态形成极大的反差,反而显出种奇特的娇媚风情。
许宣心中剧跳,喉中仿佛堵了什么,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感受到他目光的炽热,白衣女子双靥酡红更甚,眼波却仿佛寒冰,冷冷道:“看什么?快闭上眼,给我解开‘赝窗’、‘不容’、‘天枢’、‘气冲’、‘足三里’、‘陷谷’……”
想起先前那一记耳光,许宣忽起捉弄之意,故意闭上眼睛,双手作势朝她身上胡乱摸索。
白衣女子“啊”了一声,又羞又怒,道:“你……你干什么?住手!”
许宣闭眼笑道:“你不是让我闭上眼睛,为你解穴么?既然瞧不见,当然只能摸索了。仙子要我睁开眼睛么?”
白衣女子知他耍无赖,虽然恼恨,却无计可施,脸颊烧烫,咬牙道:“你……你睁开眼睛吧。”
许宣笑嘻嘻道:“既然仙子有令,许宣就只有照办了。”睁开双眼,故意作出泰然自若的样子,放肆地打量着她。
白衣女子冷冷地盯着他,忍着气道:“请你将我经脉解开。”
许宣心想:反正已经得罪了她,给她解开穴道后必定要大吃苦头,倒不如趁着眼下好好地治她一治,也不
枉了我今晚吃的几个耳光。于是叹了口气,道:“仙子,我从没学过武,修过道,不知什么是经脉穴道,怎么帮你解开?不如这样,你说一个位置,我好歹在那儿试上一试。”
白衣女子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示意。许宣道:“赝窗穴?是在这里么?”随手往她腰上一指。
白衣女子脸上一阵晕红,摇了摇头,蹙眉道:“不是。”
许宣从小看的修道之书也不知有多少,对于经脉位置早已烂熟于胸,此时故作不知,又乱点一通,见她羞怒交集,心中大感快意,先前的种种气恼全都烟消云散。心道:十渔九漏,见好就收。真把她惹怒了,说不定一剑杀了我也未可知。再说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当下往“赝窗穴”一摁,道:“这儿?”
白衣女子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解穴远比封脉简单,只需以强沛真气将封闭的经脉冲开即可。许宣虽然毫无经验,仗着充足真气,也颇有几分信心,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解开你的穴道后,你可不许反悔,出手伤人。”按照她所教导,以意御气,将真气毕集于指端,反复鼓捣。
许宣屏住呼吸,消除杂念,凝神御气。过了片刻,白衣女子肩头微微一震,“赝窗穴”已然解开。
许宣大喜,依法炮制,将剩佘几处穴道一一解开。刚解开最后一处“陷谷穴”,白衣女子立即翻身跃起,纤手挥舞,猛地朝他脸颊拍来。
许宣早有防备,见她身动,急忙翻身滚开,叫道:“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左脸还是吃了热辣辣的一记耳光,朝后飞跌,摔落在那麻脸道士身旁。
白衣女子冷冷道:“第一,我不是大丈夫;第二,我答应不伤你,可没答应不杀你。”翩翩飞转,散落在地的衣裳离地回旋,瞬间便一一穿戴整齐。她右袖挥舞,掌中赫然多了一柄长剑,剑光飞闪,扑面疾刺而来。
许宣惊怒交集,叫道:“妖女,我好心救你,你却要杀我……”“哧”的一声,剑光擦面而过,脸颊一凉,继而烧灼刺痛。眼角瞥处,血光飞舞,麻脸道士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出洞外。
白衣女子眸如寒冰,娇叱声中,剑光如银川飞瀑,瞬间将那道士的尸体剁得血肉模糊。
许宣惊魂甫定,明白她无意杀自己,不过戮尸泄愤。刚松口气,白衣女子身形一闪,剑尖又“咻”地指向他的眉心,冷冷道:“乾坤元炁壶呢?你不是带着它逃之天天了么?又回来作甚?”
许宣走了过去,笑道:“就算我解得开,也没这个胆啊。你不是说了么?我这小色鬼的手若是触碰到你,你就立即剁了我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