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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嘿然道:“很好,很好,我侧想见识见识你的新本事。可惜三教各派的龟儿子正满城拨寻老子,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不等老子魂魄出窍,那此牛鬼蛇神就全都找上门来了。”

王文卿摇头道:“放心,这具镇魂棺以扶桑神木,海底混金沙,外加上古一十三种神器瑕烧三年二成,阴阳双隔,神鬼难逃。那此人就算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也看不见,听不着。”

他双手越拍越快,钉钉入木,四周众道士的咒语声也越来越响,棺材随之急剧摇震,惊涛骇浪似的从四面汹汹桥压。

许赏煮孪哗吸,却骨得心肿憋涨欲爆,体内的每一根血管了每一条经脉都仿佛要炸将开来。想到自己竟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棺材里,就连父母最后一面也无法见着,惊怒悲沮,恨不能纵声狂吼。

“生风,炼火!”王文卿双掌飞旋,猛地往棺盖上一拍,那一百零八支“拨神钉”顿时窜起青紫色的簇簇火焰。

四周道士齐声念咒,拔剑绕棺飞奔。数十道剑光闪电似的缤纷乱舞,刺得他双眼酸痛,无法睁开。

火焰越来越猛,镇魂棺虽然纹丝未损,却如鼎锅似的烧得滚烫,刹那之间,许宣的背部了双肩了臀股等与棺木交贴处的皮肉就如被灼焦了一般,青烟直冒,痛得他嘶声大叫。

也不知是否被他体内反弹的真气所激,那玛瑙葫芦在丹田内“呼呼”飞转起来,与身外的气流逆向,麻花似的绞扭,越发痛不可当。

林灵素传音喝到。“小子,要想活着救你爹娘,就意守丹田,跟我念诀。”

到了这等境地,许宣已别无选择,只有忍痛强聚意念,跟着他一字一句地诵道:“意如混沌,气似太虚,炼气化神,炼神化道,三关三田,水火坎离,奇经八脉,息息归挑——…”

林灵素的声音在脑中“嗡嗡”回震,逐渐与他的声音融合而一,乾坤元煮壶在丹田内越转越快,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涡轮,带着他硬生生地掀卷转动。四周炽热狂爆的压力猛地往外退缩,逼反狭窄的棺材内竟似宽敞了许多。

渐渐的,意念沉沉,那此火烧火燎的剧痛,憋胀的惊惧与愤怒……全都感觉不到了,心中兀自跟着念道。玄窍元始,无孔之笛,风火云雷,五气聚顶,三十三天,神霄太一……

迷迷糊糊中,忽听林灵素大笑道:“想炼老子的魂魄,哪有那么容易!你就是叫上一千个牛鼻子钉上一万支拨神钉,也奈何不了你爷爷!”

许宣头顶一麻,只觉得遍体真气狂涛骇浪似的冲上了泥丸宫,“咔啦啦”脆响,枷锁竟然接连迸裂,神智陡然一清。凝神望去,上方波漪荡漾,光影闪烁,王文卿等人有如水中侧影,急剧晃动摇曳。

狂风骤起,布幔横飞,大殿外突然亮起数十道闪电,如银蛇乱舞,将青羊宫照得一片蓝紫。

还不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殿屋顶突然亮起一团刺目无比的炫光,“轰隆隆!”惊雷叠爆,隔着镇魂棺,仍觉得震耳欲聋。

雕梁画栋尽皆碎断飞炸,尘土弥漫,雅伟壮丽的三清殿竟瞬间轰然坍塌。神像了铜鹤,石蜘——…纵横乱舞,两个年轻的道士避闪不及,顿时被撞得口喷献血,翻身飞跌。

众道士大惊,纷纷挥剑抵挡,咒阵大乱。几根梁木重重地落在镇魂棺上,应声断裂,又被火舌卷着,窜起熊熊火焰。

王文卿脸色微变喝道:“归位布阵”反手拔出背后的长剑,银光如龙看,直破夜空,高声道:“三十六天罡剑,破风避雷”……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夜空中又串起百十道闪电,交错狂舞,林灵素大笑道:“朱粒之珠,也放光华!”

许宣脑中嗡的一声,但觉丹田了玄窍了脊柱,泥丸宫……豁然贯通,真气如爆,全都由头顶炸用而出……

天地聚白,雷声滚滚了夜空中突然荡开一重重殉丽无比的霓霞彩虹,漫天霹雳会成一道巨大的炽光,是如银河奔泻,朝着大殿呼啸劈落。

众人哗然奔散,就连王文卿也被那银光气波迫的衣裳乱舞,硬生生朝外飘出十来丈远。

许宣心里剧震,突然想起峨眉山上,妖后那惊天动地的雷霆一击。情景仿佛,但这一次闪电之密集,威力之狂伍,丑一旺日有苏、刁古。

念头未己,那道苍龙似的霹雳已经夹卷飓风,猛然撞击在棺材上。

“轰!”他眼前一黑,天摇地动,周身如被历电穿透,从里到外层层跌爆,每一寸皮肉了每一处骨髅,每一条筋脉,都仿佛随着枷锁,铁链,镇魂——炸碎成了万千碎片!

电闪雷鸣,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众道士争先恐后的飞掠逃散,回头望去,但见烟尘滚滚,烈火熊熊,四周殿宇尽化顾垣。

林灵素嘿然道:“很好,很好,我侧想见识见识你的新本事。可惜三教各派的龟儿子正满城拨寻老子,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不等老子魂魄出窍,那此牛鬼蛇神就全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