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也干过这种杀鸡儆猴的事,心里始终不太喜欢,便皱皱眉问:“那你现在干什么?剥手指还是抽筋?”

“人体疼痛的极致其实就是几个小部位,而拷问在于找到对方的弱点,音乐家的耳朵、画家的眼睛、母亲的孩子、歌手的舌头、舞者的腿、美女的容颜……一点点毁掉他们最在乎的东西,这种心理压力比单纯的疼痛更容易让人屈服。”飞坦今天晚上似乎谈兴很好,他甚至凑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指,轻轻抚着上面的指甲,邪恶地笑道,“米若,我很想知道,最让你在乎的是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画了银色星星的右手食指指甲被直接掀起,落入他的掌心,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反手巴掌抽去,他轻巧避开,跃回自己床上,还拎着那片小指甲把玩,满脸不怀好意。

五秒过去,我的指甲重新长好,他手中的残片消失不见,才遗憾地说:“还是慢慢掀比较好。”

“是啊!你丫的还手下留情了?真是谢谢啊!今天不抽死你这混蛋小子老娘就跟你姓!”我痛得两眼冒火,口不择言,立刻捏捏拳头,扑过去开战。

飞坦翻身躲避,小屋子瞬间一片狼藉,周围夹杂着邻居的怒骂声:“现在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有几个好事的还出来准备发飙,看见是这间屋,又缩了回去,只在外头小声议论。

我将飞坦打得浑身青紫,也累了,便浑身舒坦地去睡觉了。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悠悠闲闲地继续用恶毒话语刺激我,似乎还想打。我用枕头掩住脑袋,甩下一句:“听说虐待狂本身都是被虐待狂……我这个正常人不陪你玩了!”

“你确定自己正常?”飞坦讽刺地反问。

我闭嘴。

“你有本事抽死我吗?来试试看吧。”飞坦凑过来,继续挑衅。

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