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沈默了,眼底透出累积千万年的沧桑,刚毅俊挺的面容忽显年迈许多,老朽的皱纹不刻在脸上,而是重重烙印他的精神。
苍苍莹月,映照二名同是傲睨群雄的王者,可一剥去王者的傲骨外衣,他们其实都只是被寂寞包围的孤独人罢了。
「这类颓志丧语不该出自血堡教父。」西蒙终於开口。「茶理王,你老了。」
「去你的,本教父几千岁还一尾活龙咧!」茶理王不服的拍胸脯啐道,收起一时感慨,再道:「对了,你妹妹叫什麽名字来著?」
「忘了。」淡淡应声。
不在心上刻画任何一个为他牺牲的族人的名字,惦念过去,代表无法前进。
他不需要过去的纠绊,他要不停向前行,直到带领嗜血族脱离永恒的黑暗,或者不再有阳光可以伤害他们。
「是哦。」茶理王突然转口再道:「听说有二个小子为了争宠斗得头破血流,你不管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西蒙神色漠然,彷佛不关己事。
「啧,不愧是你老子一手教养出来的,无情得彻底。」
「我不似教父多情。」
茶理王注视著他,很认真的。「西蒙,难道阳光将你的爱憎之心一同烧毁了吗?」
「不,我的爱憎之心没有烧毁。」不透露任何情绪的磁嗓,在月光中低沈飘浮。「只是忘了。」
「爱憎之心是嗜血族的本性,怎会忘?」
「就是忘了。」神情依然凉薄,不兴波澜。
真,忘了吗?
哥哥,为什麽我们嗜血族的爱憎之心特别强烈?
他想起来,妹妹曾这麽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