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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万物不能束缚他,轮回生灭不能拘限他,跨越时间与生死的禁界,王者一人,朝向深不见底的黑暗,独行。

「西蒙,你又要出去?」褆摩由宴会厅探出头扬声问道。

西蒙稍顿足,回眸淡淡一笑。「你忙你的。」

说完,再举步,不世身影迅速消失於幢幢幽暗之後,显得那麽毫不眷恋。

要往何方?去见何人?做什麽事?对西蒙怀有多少疑惑,褆摩的内心就潜蔵多少不安与忧闷。

「褆摩大人,餐宴就用这种西域制的纯银刀叉和盘子如何?您想用黑色或红色的玫瑰做装饰?」维特的徵询,拉回跟随王者远去的目光。

「你看著办就好。」顿失兴致,整颗心被西蒙一并带走了。「维特……闍皇是否曾透露这几天他往哪里去?」

「没有。」维特摇头。

褆摩神情微黯,攒眉沈思。

在他忙著规划宴会的近几日,西蒙外出的次数变多了,无人晓得闍皇去哪里,他曾经追问过,当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

早习惯西蒙的神神秘秘捉摸不定,褆摩虽然很想知道,可并没多加纠缠,王者想保有的秘密有何人能又何人敢挖掘?

也许他真正忧恐的,是王者真正的答案,对西蒙的爱,让他走在悬系断崖两端的脆弱丝线上,随时都可能失足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索性,自得其乐地和维特筹办盛宴。

能在王宫召开宴会之人除了闍皇之外,还有谁有这个权力?此次以他的名义举行,无疑公然宣示他在闍城在的地位。

陶醉著运筹帷幄的美妙甘味,不肯不愿承认这其实是虚荣心在作祟,自欺欺人地镇压下草木皆兵的徬徨。

将满之月,如往常无私照耀大地,赐予冥夜温和不刺人的光明。

仅仅只能存在想像中的太阳仿似这月,该从何处升起?

人说日出东方,他的太阳却尾随西蒙不停变换,东、西、南、北,皆是西蒙的喜、怒、燥、乐,无一处是他自己的方向。